赵元长睁开眼,抓住宋袭荣给他上药的手:“你也不过做戏,既然目的已达到又何必再来装模作样。”
“做戏……或许确实如此。”宋袭荣无奈笑笑,轻易拿开那只手也不顾赵元长冰凉的神情继续为他上药:“若是当真是出戏,那也怪只怪我入戏太深,不能全身而退了。”
“如今的我还值得你们布局?”
“不是局,只不过是我想将这出戏一直作下去,到老到死那天罢了。”宋袭荣笑起来,略带三分悲愁:“不过这出戏是我自己的,与谁都无关。”他打上结替他穿好衣物,又放了瓶药丸在枕边:“这些药能止痛,你若是疼得厉害就吃一颗,明日一早我再来替你换药,好好休息。”
宋袭荣走到牢门口,身后的人才低声说道:“谢谢。”
他一愣,转身笑道:“客气。”
已是入夜几分,血洗过后的皇宫格外安静,没了宫人点灯,即便按扎了几万人也显得空寥。
穆弥殿里却还有人声,本是寻常话音却也因周遭太静而显得有些夺耳。
庚延一倚在床头已是这个姿势坐了很久,床榻边坐着宋启如正与安戈商议。庚延一低头顺眉听着,没做言语,也不知该做何言语。
“延一?”宋启如轻声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