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封绍莫名的有些暴躁,心里仿佛有一丝邪火涌上,不罢不休。

封绍越想越生气,气得心里冒火,气得红上了脸,气得眼睛里尽是凶气。

封白见了,很是不忍,他知道叔叔这是动怒了。叔叔一向心平气和,不常动怒,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就学着封绍安慰自己那样抱了上去,在他耳边说:“叔叔别担心,我们会出去的。”

看着封白动作之间带动的水波,封绍心底那丝邪火也窜高几分,仿佛预见了自己窒息而死。他冷笑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担心什么就来什么,横竖我百般算计玩不过这贼老天,它是非得玩死我不可了。随它去罢,它爱怎样就怎样,出不去就出不去。爷不陪它玩了。”

这话说的丧气又阴沉,很不像封绍平时的口吻,封白听得很不是滋味,感觉难受极了,他觉得这全是那个打伞女修的错!恨当时没能多咬上一口,若再见到了,非得咬死了为叔叔报仇。

“叔叔你放心,我灵炁雄浑得很,这禁制要消耗我的灵力那时间还长呢。我为你护身,绝不叫这水侵犯到你身上。”他语气沉着,目光坚定,握住了封绍的手。

封绍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这温言暖语忽然叫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为什么会失态?他一时又说不上来,或许是被逼得狠了。若真该是他的剧情,他的下场,他技不如人也罢了,不过是愿赌服输。但这别人的牢笼别人的祸事也要他来背,实在不公,实在是忍无可忍。

即使觉得忍无可忍,但不知为什么,他仍是下意识的克制这心里的怒火。好像是觉得这怒火来的蹊跷,他压抑得难受,面色也端不住,只勉力从锦囊袋里搜搜索索,想寻个用得上法器再试试这水幕是不是无坚不摧。

总不能坐以待毙。

再生气也不能坐以待毙,封绍强压着那丝自暴自弃的念头。

封白见封绍开始尝试法器,心里倒是微松了口气,这才是叔叔该有的样子,什么困难都打不倒。虽然……他心里是想着,若是打得倒也没关系,叔叔还有他呢。叔叔倒了他就扶起来,然后把困难全部咬死。

一想到如果有这样表现的机会,他心里就莫名有些满足,仿佛一下子就高大起来,能为叔叔摆平一切烦恼了。

但事实上,烦恼不是这样容易摆平的。

几乎花费了好几个时辰,封绍咬牙与封白两人将三个锦囊袋里的各式法器看了遍,什么钻天锥、伏魔鞭、金刚钉等等似乎用得上的法器都尝试了一下,灵力是浪费不少,但水幕不动如山,流水依旧。

后来不仅封绍恼火,封白也有些沉不住气了,眼看着封绍的道袍一次次的有了湿润的迹象,他急忙运起灵力一次次的推了过去。

白色纯净的灵压漫过水波匀到封绍道袍之上,那灵力比起平时,消耗得快得多。四周的水息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力,封白几乎花费了十倍的灵力才帮封绍完好一层护身灵。一次又一次的消耗,哪怕封白灵炁雄浑,灵力也没法承担这样大消耗。

封白握住对方冰冷的手,正想再运力为他暖身,却被封绍拦住了,道:“别浪费这点灵力了,我们现在是做吃山空,这点冷我还受得住。”

封白哪里肯叫封绍受冷,一手抬起,又要化炁运力,这回封绍直接将他一推,竖着眉毛,语气暴躁:“都说不用了啊!你烦不烦啊?不用你管。”

封白一愣,封绍话说出口后,其实也很是奇怪,他其实并没有要这么说话的意思,他一向很沉得住气。但心里就是冒火,一开口就变成了这样,像是被丝邪火牵引着发怒,就是控制不住。于是他又拉回小白,揉了揉他的脑袋,封白也并不生气,反手抱住了封绍,他知道叔叔这是着急了。

其实封白也急,比封绍还急,但他不敢表现出来,叔叔已经急成这样,他要是也不冷静,那就没办法把叔叔救出去了,也没法报仇了。他脑子里此刻反而无比的清晰,像是每次被逼到绝境一样,虽然这种绝境没能催动他身体那股神奇强悍的力量,但却叫他忽然发散了一下神识。

这样的发散,封白是无意识的,因为封绍说过,秘境、禁制这些地方一般都是无法识扫的,就算能,范围也极小。然而封白这样一发散出去,居然一层一层,一波一波,扩散到极远。

封白自己都很吃惊,更叫他吃惊的,这样识扫开去,居然感受到了一件灵炁丰裕,十分吸引的东西。他分不清那是什么,但却知晓大概的方位,那个东西极其撩人,叫他不自觉的总是识扫过去……

封绍并没有注意到封白的异状,他注意到了自己的异状,好像陷入海底之禁,他发觉是电影里那个绝境以来,他的心绪就十分不稳,而且暴躁不安。他并非第一次陷入绝境,但没有一次这样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简直就好像不是自己了。

这让封绍狐疑,他下意识调息运灵视查自己体内的状况,然而灵力用不上,灵炁化出来就没了。他不比封白雄浑,有的耗,他耗不起,于是也没法好好的给自己检查。但他开动脑筋,仔仔细细的一想,便觉得这情况有些像混元荆棘,曾经那荆棘也是这样无孔不入的试图影响他。当然,没有这样自然精明罢了。

但混元荆棘已经被七星灵耳净化了……七星灵耳,封绍猛然想起蓬丘的话来——若还没净化完时,你心境一旦动荡,只怕会比还没服食七星灵耳前还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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