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拉祖梅耶娃去通讯室报时,阿赫罗梅耶夫忽然对我说道:“司令员同志,我刚刚好像听说第11集团军在近期要撤编,是吧?”
“没错,是有这么回事。”我觉得阿赫罗梅耶夫不可能无缘无故地问起这件事,肯定有什么想法,便好奇地问:“少校,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
“没错。”阿赫罗梅耶夫点头承认了我的猜测,“据我所知,费久宁斯基将军所指挥的部队,战斗力还是相当强悍的。既然他们撤编了,不知道能不能让上级分配一部分指战员到我们这里,哪怕一个不满员的步兵师或者一个坦克团也行。”
如果阿赫罗梅耶夫没提这事的话,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听他提起这事后,我还真有点怦然心动:没错,第11集团军里身经百战的老兵应该不少,如果能补充到我们集团军来,那样对部队战斗力的提升是非常有帮助的。
不过我考虑到罗科索夫斯基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如果贸贸然打电话过去和他讨论这件事,很有可能遭到拒绝。不如等明天的战斗结束后,我打电话向他汇报战况时,向他旁敲侧击地提一下此事,看他到时的反应如何。
主意打定,我便对阿赫罗梅耶夫说:“少校,谢谢你提醒我这件事情。不过心急喝不了热菜汤,现在不是最佳的时机,暂时不适合向方面军司令员提这件事。还是等明天的战斗结束后,我打电话向他汇报时,再专门提起此事,我想到时他也许会很爽快地答应这件事。”
在指挥部的附近有一座教堂,虽然比不上市中心的那种,但站在钟楼上,还是可以看清楚西郊的防御阵地。
天刚蒙蒙亮,我和阿赫罗梅耶夫就来到了钟楼上。我举起望远镜,望着几公里外的我军阵地,现还真的如谢留金所说的,各式混凝土工事多如牛毛,这个应该是战前就修筑好的防御工事,可惜当初德军的进攻度太快,我军部队还没来得及使用这些工事,就被敌人打垮了。如今我们正好借助这个工事,和德军来较量一番。
站在我旁边的阿赫罗梅耶夫看到这些工事,也感慨地说:“司令员同志,您知道吗?当初彼得洛夫斯基将军的部队,在成功地占领了日洛宾以后,德军对这个城市起了疯狂的反扑。第437步兵团的一个营,在营长巴塔罗夫的指挥下,顽强地坚守了半个月。”
阿赫罗梅耶夫在述说第63步兵军的光辉战史时,我只是默默地听着,不时地“恩”一声或者点点头,表示自己正在聆听。
最后,阿赫罗梅耶夫向我总结道:“…既然当年友军的一个营都能在城外坚守那么久的时间,那么我们如今用一个师的兵力,来坚守昔日的旧防线,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对于阿赫罗梅耶夫的这种说法,我立即表示了赞同:“少校,你说得很有道理,当初我们的部队在装备落后,也没有什么和敌人作战经验的情况下,都能坚守那么长的时间,更何况阵地上是我们集团军里战斗力最强的部队之一,我相信谢留金将军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当时针指向八点的时候,敌人开始了对西郊阵地的炮击。顷刻之间,火光和硝烟就将整个阵地笼罩住了。
我站在钟楼上,听着远处的爆炸没完没,一片连着一片,脚底的楼板也在微微颤动着。虽然我看不清楚阵地上的情况,但我也能猜到,大多数的指战员应该已经躲进了防炮洞,那些留下来当观察员的战士们,应该也藏身在战壕里张开了嘴,腹部内缩、微微拱起后背以减轻地面对内脏的震动。
我扭头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少校,让拉祖梅耶娃给空军报,让他们立即出击,对德军的炮兵阵地实施空袭。”
阿赫罗梅耶夫离开后,我举起望远镜朝硝烟弥漫的阵地望了一会儿,现还是什么都看不见。我走到搁在旁边的电话机旁,抓起话筒贴在耳边,快地拨通了谢留金的电话。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大声地对他说:“谢留金将军,德国人正在炮击您的阵地,您现在能和前沿联系上吗?”
“没问题,司令员同志。”谢留金胸有成竹地说:“就算电话线路被炮弹炸断了以通过无线通话来保持联系。”
“很好,很好。”我连说了两个好以后,对谢留金说道:“我已经给空军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对德军的炮兵阵地实施空袭,减轻你们的压力。请你通知前线的指挥员,当我军战机出现后,为战机指示攻击目标。”
“没问题,我马上和前沿进行联系。”谢留金在说完这几句话以后,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配属给我们集团军的飞机,都是歼击机,假如有几架轰炸机的话,对德军的炮兵来说将是一场灾难。”
“能有战斗机就不错了。”对于谢留金这种贪心不足的说法,我轻笑一声后说道:“您别忘记了,在保卫日托米尔的初期,我们的部队每天都是窝在城里挨炸,以至于连炮兵都不敢随便动用。深怕一旦被敌人的侦察机锁定方向以后,就会招来轰炸机的狂轰滥炸。”
我这边刚放下电话,一脸喜色的阿赫罗梅耶夫便拿着一份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