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路程里,我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谁也没说话,都在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6d我的脑子想到的是那名被匈牙利骑兵砍倒的警卫员,如果不是凑巧捡到了他落在我面前的枪,那么我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还有副官三人,就会丧身于骑兵的马刀之下。
不过好在路途不远,很快我们就进入了能看到路边行人和车辆的地段。那些沿着公路迎面走来的指战员,看到我们这三辆车以后,都纷纷让到路的一侧,抬手向我们敬礼。
尤先科在副官的指点下,将车停在了一个大木屋的外面。看到外面整齐停放的几辆吉普车和带篷卡车,我便知道这里面除了朱可夫和坦克旅的指挥员外,没准罗科索夫斯基也在。
门口站着十几名战士,从他们的装束看,既有莫斯科卫戍司令部的人,也有野战部队的人。见到我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并肩走来,站在门外带队执勤的上尉抬手向我们敬礼后,根本没有进去汇报,就直接推开了关闭着的木门,并礼貌地说:“请进,将军同志们。”
我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走进了木屋,发现这里的人还真不少。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两人并肩坐在一张正对着门木桌的后面,他们的身后,站着捷列金少将。而另外五六名校级军官背对着我们,恭恭敬敬站在桌前,其中一名上校正在向朱可夫汇报情况。
我们进来的时候,上校的汇报刚接近尾声,我知道听到他说:“……元帅同志,我们旅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我的汇报完了。”说完后,他没有马上退回他同僚的队列中,而是在停顿片刻后,又说:“元帅同志,我的政委还有一个特殊的情况要向您汇报,可以吗?”
“特殊情况?!”始终面无表情的朱可夫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片刻之后。他用平稳的语气问道:“不知道哪位是坦克旅的政委啊?”
听到朱可夫的问题,上校后方右侧的一名中校上前一步,大声地回答说:“元帅同志,我是坦克旅的政委。”
朱可夫抬头望着他,淡淡地问道:“政委同志,你们旅长说您有特殊情况要向我汇报。有什么事情,现在就向我汇报。”
“是这样的。元帅同志。”政委语速极快地说道:“玛丽亚.奥特斯卡雅中士在上周的战斗中,负了重伤。虽然被及时地送到了集团军的野战医院进行救治。可从目前的情况看。她的伤势不光没有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迹象。我代表旅党委恳求您,能将她送到莫斯科的军医院去进行治疗。”
朱可夫听完政委的话,有些不耐烦地说:“政委同志,不就是一名中士嘛,您直接派人把她送到城里的军医院就行了。这样的小事,还用得着向我报告吗?”
“元帅同志。”政委听出了朱可夫语气中所带的不满,连忙辩解说:“您有所不知,玛丽亚.奥特斯卡雅中士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她是步兵第206师的团政委奥克卡的妻子……”
“够了。政委同志。”朱可夫不等他说完,便粗鲁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难道因为她是一名团政委的妻子,我们就要给予她特殊的照顾吗?”
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请您先不要发火。”看到朱可夫有发火的前兆,坐在他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出来打圆场:“这位玛丽亚.奥特斯卡雅可是一个名人。她的丈夫牺牲后,她卖掉了所有的积蓄。捐献了一辆坦克,还给斯大林同志写信,请求批准她驾驶这辆坦克到前线去。斯大林同志在接到信以后,很快就批准了她的请求,并让她进行坦克学校去学习。经过几个月的刻苦学习,她终于成为了一名坦克手。她驾驶着由她命名的‘女战友’号坦克。在战斗中屡次立下了战功,已成为了坦克旅胜利的旗帜。”
罗科索夫斯基的简单介绍,引起了朱可夫的兴趣,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重新望着坦克旅政委说:“政委同志,简单地给我说说玛丽亚.奥特斯卡雅中士的战斗经历,以及她这次是如何负伤的。”
旅政委此刻的情绪也恢复了正常。开始向朱可夫简单地介绍起玛丽亚.奥特斯卡雅的战斗经历:“……在突破斯大林格勒外面德军防御阵地的战斗中,玛丽亚驾驶的坦克,轻易地碾碎了敌人的土木火力点,压倒了铁丝网的木桩,碾平了敌人的堑壕……碾压了一个炮兵班和由几挺机枪组成的阵地。
在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后,我们的部队被调到了敌人抵抗特别猛烈的地段。当时要和我们交锋的德军部队,就是绞死卓娅步兵第332团所在的第197师。我们要为我们牺牲的英雄,向法西斯匪徒复仇,所以这一次的进攻,被称为‘卓娅的进攻’!”
朱可夫在听到卓娅和第197师332团时,不由自主地朝我这边瞥了一眼,随即吩咐旅政委:“继续说下去。”
“我们的坦克部队向居民点疾驰,德军躲在残破的建筑物后面,用猛烈的炮火迎击着我们的坦克。在通往居民点的道路上,除了敌人密集的炮火,还有可怕的雷区,我们有不少的坦克刚一接近居民点,不是被炮火摧毁就是被地雷炸断了履带。
玛丽亚驾驶的‘女战友’号坦克,掩护我们步兵一连突破敌人的三道堑壕,并在里面固守下来。从重重迹象来看,敌人是准备长期驻守这个居民点,因为指战员们发现一些掩蔽部和土木火力点的顶盖居然加了七层圆木。
在短暂的休息过后,坦克兵们接到了继续进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