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叫什么名字?”虽然我觉得这男孩十之是马特维的孙子伐夏。但为了稳妥起见。还特意追问了一句:“问过他和马特维大叔是什么关系了吗?”
“问过了,军长同志。”谢杰里科夫恭恭敬敬地回答说:“他说他叫伐夏,是老猎人马特维大叔的孙子。”
“中校同志,既然是这样,那你就立即安排人手去布置埋伏圈。”说完,我还特意补充了一句:“还有,派个人把孩子送到我这里来。”
过了大概七八分钟,那个叫伐夏的男孩便在特拉夫金的带领下。来到了我们的指挥部。一下见到这么多高级指挥员站在自己的面前,伐夏显得格外紧张,他一声不响地站在我们面前,揉搓着刚从头上摘下来的那顶毛茸茸、破旧的羊皮帽,用警惕的目光望着我们。
我走过去,抓住他冰冷的小手,牵着他来到了桌边坐下。机灵的维特科夫不等我开口,便抢先去倒了杯热茶,摆在了伐夏的面前,亲切地说:“孩子。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等伐夏喝了几口热茶后。我才用温和的语气问他:“孩子,是你的爷爷让你来的吗?”
男孩使劲地点点头,回答说:“我爷爷让我抄小路来给你们报讯,而他会带着德国人在森林里兜圈子。”
“孩子,假如你爷爷带着德国人在森林里不停地兜圈子的话,大概还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到达你爷爷给我们指定的那个埋伏地点?”见男孩再次点头,维特科夫抬起了手腕,将手表移到了孩子的面前,问道:“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
没想到伐夏摇摇头说:“我不认识表。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爷爷带他们所走的道路,至少要比我走的路远五公里左右。”
听到伐夏这么说,维特科夫立即自言自语地计算起德军通过这五公里,所需要的时间。算了半天以后他把握十足地对我说:“军长同志,如果我没有计算错误的话,德国人至少还要等两个小时才能进入我们的伏击圈。”
“参谋长同志,只有区区的五公里。”基里洛夫对维特科夫这个计算结果显然不够满意,他反驳说:“以德军的行军速度,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到达。”
“政委同志,如果德国人是在平地上行军,那么在一个:“可他们全副武装在积雪过膝的森林里行军,不光要越过雪堆,涉过沟壑和冻结的溪水,还要强行穿过灌木丛向前行进,两个小时内能赶到我们的包围圈,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我们现在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我等维特科夫说完,笑着问基里洛夫:“政委同志,想去看看谢杰里科夫团,是如何打这一仗的吗?”
我的话立即就因为了基里洛夫的兴趣,他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好啊,奥夏宁娜同志。就算您不说,我也想去看看。以前每次都是看德国人进攻,我们防守;今天,我也想去看看我们英勇的战士是如何进攻的。”
看到我俩要去观战,维特科夫有些着急了,他起身拦在我们的面前,劝说道:“军长、政委,你们可不能去冒险啊。战场上子弹不长眼睛,万一你们出点什么意外,那我们军的指挥系统就会陷入混乱了。”
“不用担心,我的参谋长。”我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像今天这场伏击战,经过长途行军的德国人,估计早就精疲力尽丧失了战斗力,在我军的突然打击下,大多数士兵甚至连枪栓都没拉开,便已灰飞烟灭了。正是考虑到战斗会变成一边倒的屠杀,所以我才信心十足地约基里洛夫去看个热闹,见维特科夫想阻止我们,我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笑着安慰他说:“我和政委会在很安全的地方,观看这次战斗的。等战斗一结束,我们就会回来的。至于您嘛,就暂时留在指挥部里,代替我来指挥其他的部队。”
我和基里洛夫带着警卫排来到了谢杰里科夫临时指挥所的所在地,我们在一个用齐胸高围起来没有屋顶的建筑里找到了中校。看到我们的出现。他被吓了一跳。抬手敬礼后。吃惊地问道:“军长、政委,你们怎么来了?”
我抬手还了个礼,便走到雪墙前,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想看看指战员隐蔽得怎么样。但是在我的望远镜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远处一个人影都看不到,被积雪覆盖的深沟只能看出一个轮廓。旁边就是一片无遮无拦的开阔地,如果德军真的集中在这里,倒有利于我们的机枪手和炮兵发挥火力。
“中校同志,”旁边响起了基里洛夫的声音,他语气和蔼地问谢杰里科夫:“我们的战士隐蔽在什么地方,我怎么一个都看不到啊?”
“政委同志,我们的指战员都经过了伪装,您在这里是看不到。”谢杰里科夫在简单的汇报后,和基里洛夫一起来到我的身边,用手指着前方说道:“您看在深沟的东面。埋伏着尼古拉的一营,西侧埋伏着谢列勃良内营。三营作为全团的预备队。另外佩尔斯坚的坦克营和莫罗佐夫的炮兵营,都隐蔽在山丘的北面,一旦德军进入射程,他们就会对该地区进行火力覆盖。”
我扭头看了一眼跟着我们来到这里的小男孩伐夏,然后吩咐谢杰里科夫:“中校同志,待会儿没有我的命令,坦克和炮兵都不能随便开火。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