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不光高地遭受着德军炮兵的猛烈炮击,就连左翼的反坦克炮兵连阵地,也遭受着德军坦克炮的轰击,整个炮兵阵地火光冲天,爆炸声连成一片。
炮击在十分钟后结束,没等笼罩着高地的硝烟散去,远处的德军又在坦克的掩护下,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
我再次举起望远镜向我们炮兵阵地望去时,差点哭了出来。原来一字排开的十二门大炮,如今保持完整的只剩下了可怜的三门,剩下的大炮被炸成了破铜烂铁,而这些炮的炮手,也大部分肢体不全地躺在大大小小的弹坑旁边。
看到我们的炮兵连被打得这么惨,我本来以后在德军再次进攻时,他们是无法为一团的守军提供炮火掩护的。没想到等德军的坦克一靠近高地,损失惨重的炮兵连又果断地开炮射击。猝不及防的德军坦克有两辆被直接命中,并引起了车内坦克炮弹的殉爆,将周围的一些德国兵炸得鬼哭狼嚎。
德军坦克再次停在山坡脚下后,一部分对着山腰的阵地开炮,掩护步兵冲锋。而另外的几辆则调转炮口,对着炮兵连的阵地开炮,一心想摧毁这几门对他们有严重威胁的大炮。
这个时候,我们的炮兵阵地上除了两门炮还在不停地开火,而另外一门炮却在几名战士的牵引下往山沟里转移。
看到这个情景,基里洛夫惊诧地喊道:“这些炮手要干什么,德国人明明在前面,他们为什么往后跑,难道他们想当可耻的逃兵吗?”喊完这些话,他冲着门口喊了一声,将一名站在外面的警卫员叫了进来,大声地吩咐他:“战士同志,你立即到炮兵营去找莫罗佐夫上尉,让他立即制止擅自脱离战场的这种可耻的逃兵行为。”
那名战士答应一声,刚想离开,却被我叫住了,我轻描淡写地吩咐他:“战士同志,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还是回外面去吧。”战士被我和基里洛夫两种不同的吩咐搞糊涂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发呆。
看着他不动,我又吩咐了他一句:“没听见我的命令吗?这里没你的事情了,到外面去执勤吧。”得到我肯定命令的战士这才冲着我们敬了个礼,转身走了出去。
等战士一走,我对情绪激动的基里洛夫说道:“政委同志,请不要激动,那门大炮的炮手们不是要当逃兵,而是准备转移到新的炮位去继续打击敌人。”
“是真的吗,奥夏宁娜同志?”基里洛夫看了看正在向山坡上攀爬的德军步兵,又看了看正在向山沟里转移的那门大炮,有点不确定地问道。
“政委同志,我向您保证,最多再过十分钟,你就可以看到这门大炮在新的炮位上,向德军的坦克和步兵发射出复仇的炮弹。”
由于刚刚德军的炮火猛烈,山腰的阵地大部分被摧毁了,几乎损失了所有重武器的我军指战员,面对汹涌而至的德军步兵,不得不从高地的东西两翼,沿着战壕撤出了阵地。
“奥夏宁娜同志,应该立即组织反击,把德国人从我们的阵地上赶出去。应该立即组织反击,不能让德国人占领我们的阵地。”基里洛夫此时越发地显得激动,冲着我有些语无伦次地喊道。
而我知道谢杰里科夫团所修防御工事的妙处,所以见到德军攻占了我们的山腰阵地,也没有丝毫的紧张,若无其事地对基里洛夫说道:“政委同志,请不要着急,要相信我们的指战员,他们很快就可以把阵地从德国人的手里夺回来的。”
基里洛夫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一脸不满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您可是向崔可夫司令员立了军令状的,要是高地丢了的话,你可是要被送上军事法庭受审的。”
我没有和他争辩,只是淡淡地说道:“基里洛夫政委,稍安勿躁,你很快就可以看到我们的指战员是如何把这些德国人消灭掉的。”
由于德军的步兵占领了山腰的阵地,在山脚下提供炮火掩护的坦克也停止了对高地的射击,而是调转炮口继续轰击我们的炮兵阵地。在十几门坦克炮的猛烈轰击下,山坡上的两门大炮在摧毁三辆坦克后,被连人带炮炸得粉碎。
但他们的牺牲并不是没有价值的,刚才撤出阵地的大炮,此时已经进入了一块凹地里,在那里建立了新的炮位。看着这门硕果仅存的大炮,我暗暗松了口气,心里默默地说道:接下来,就该轮到这些幸存者,来狠狠地教训教训这些讨厌的德军坦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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