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真一看母亲的样子,不用再问也已经心知肚明,一时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既想哭又想笑,一瞬间就回忆起了过往岁月中的点点滴滴。
不过,在她整个三十多年的生活中却找不到一丝私生女的痕迹,说实话,她甚至觉得刘定邦比亲生母亲更加疼爱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不用说,父亲直到今天还瞒在鼓里,凭着母亲的精明和心机,父亲的绿帽子竟然戴了几十年都没有发现。韵真盯着低头不语的母亲,心里竟然替刘定邦愤愤不平起来。
但是,韵真随即就想起了柳中原,如果按照时间来推断,应该是父亲先做初一,母亲才做十五,两个人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关系,谁都没有权力指责谁。
不过,这里面有一个细节,既然自己不是父亲所生,那么必然是那个男人的骨肉,可母亲为什么要去做亲子鉴定呢?
难道她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是父亲的女儿还是那个人的种子?从这一点来看,当时母亲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应该非常隐秘,并且她肯定是出于某种理由背叛父亲,但是又不想家庭破裂,所以,在和父亲同床共枕的同时又和偷偷和心上人约会,以至于都弄不清自己究竟是被哪个男人种上的,所以才会有那次亲子鉴定。
“他是谁?”在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韵真沙哑着嗓音问道,不过,听上去语气却极为冷静。
祁红为官一生,什么突发事件没有经历过?面对自己的女儿怎么能乱了阵脚?在一阵慌乱之后马上就镇静下来,“如果能够告诉你,我早就对你说了……真真,不管你的父亲是谁,我是你亲妈这一点不用怀疑,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难道这些年我有什么地方亏欠了你不成?”
韵真一屁股坐在床边,伸手拿起那本杂志扔在地上,两眼逼视着母亲正色说道:“这是两码事,我有权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如果说你过去对我隐瞒真相是担心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那么现在你不必有这个顾虑了,你女儿的心灵强大着呢,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祁红被女儿逼到了死角里,心中既恼怒又羞愧,她原本以为这件事只要自己烂在肚子里,今生再也不会有人提起,没想到自己的老同学顾南亚居然会对女儿泄露天机!哼,嫉妒!绝对是出于嫉妒!没想到她压抑了几十年的妒火会不顾一切地爆发出来,她这是成心想毁自己的家庭呀。
“真真,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刘定邦的女儿……我说的是所有的人,你何必要自寻烦恼呢。这些年他一直当你是亲生女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听妈一句话,人生很短暂,你完全没必要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纠结……”祁红无奈地抗辩道。
韵真今天是铁了心,一门心思要揪出那个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男人,这不仅仅是出于一个人的本性,潜意识里也带着强烈的好奇心。诚然,就像母亲说得那样,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偶然的机会,她压根不会对自己的身世有任何怀疑,但是,一旦发现了蛛丝马迹,她岂能不一追到底?
“妈,你为什么这么护着他,难道他见不得人?哼,你以为我还会去认祖归宗不成?告诉你,这辈子,在我的心目中只有一个父亲,永远都不会改变,但是,我必须知道……你说,他是谁……你们是怎么样搞到一起的……”
韵真感觉到了自己有点歇斯底里,一想到另一个男人和自己敬重的父亲共享了母亲,心里面就汹涌着一股既刺激又耻辱的潮水,那个看不见的亲生父亲就像一个邪恶的幽灵在心头徘徊,如果不把他揪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可骚 动的心就永远得不到安宁。
祁红怎么能不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性,如果换做是韵冰,也许三言两语就可以哄过去,可韵真的性格倔的就像一头牛,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四,她怎么能罢休?
想到这里,祁红一下坐起来,一双眼睛怒气冲冲地盯着韵真,压抑着嗓音说道:“好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他……他早就死了,有什么话自己问他去……”
韵真怎么会相信母亲这种鬼话,在她的潜意识中,母亲不仅和那个男人偷情生下了自己,而且他们之间应该一直保持着关系,尤其是联想到父亲痴呆之后母亲早出晚归的反常行踪,她更加相信母亲在外面有男人。
“死了?谁信呢……就算死了,也应该有名有姓有来历……妈,既然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你何必要瞒着我?你们是不是一直都有来往?你说……他是谁……我手里有他的dna资料,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要登寻人启事了……”韵真不顾一切地说道,连威胁的手段都用上了。
祁红被女儿逼得差点背过气去,浑身直打哆嗦,嘴里哼哼了两声,半天才哽咽道:“你这个……不孝女儿……当初刚生下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掐死你呢……都来逼我……到今天了还让人不得安宁……我到底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