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香木的椅子上,用和田玉的笔杆漫不经心的轻敲桌面,低声道:“韩离。”
一个修长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跪在他的脚下:“主人。”
“下午是谁进去我和小砚待的院子了。”
“是太子和沈轻侯。”
“哦。”
“他们先是一起去了,随后又退出来,接着太子带了主人的弟弟出来,沈轻侯独自进去约有半个时辰,然后太子又将主人的弟弟送了回去。”
“呵……”
苏小洵笑了笑:“韩离,你说他们做什么去了?”
“不知道。主人吩咐我说在太子府里您绝对安全,让我离开远些,以免被人察觉。”
“我不是在怪你。”
误上龙床三十九
苏小洵玩弄手里的笔杆,灵巧的转了两个圈,又无聊的放下,叹息了一声。韩离去给他沏茶,又拿了薄毯盖在他的膝上:“虽然初夏了,晚上还是有些凉,您在意些的好。”
苏小洵伸手握着他的手,手指冰冷,有一层湿腻的汗。
“韩离,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你是我的主人。”
“太子要娶陈义仁的女儿陈姝。那陈姝从小在父亲的军中长大,十分泼辣勇悍,却并不是一个聪明人。韩离,小砚他什么都不明白,就算是明白,如果他舍不得离开太子,就只有任陈姝欺负。他连真正的靠山都没有,靠太子的喜欢维持地位太危险了。”
“我觉得……沈轻侯不是容易利用的人。”
“我也是临时起意罢了。我怕小砚毁在我当年的草率里。”
“朝不保夕,能活着已属不易,不算草率。”
“我不是没想过带他回来。小砚他不肯,他喜欢太子,在家里哭闹不休。他从小活的那样苦,我不舍得再听他哭一声了。”
“上次您说过太子娶陈姝是为了大位稳妥,江山永固。如今沈轻侯已看得出来偏向太子这方,并不一定就要娶陈姝。”
“韩离,你和我一样,眼界太窄了,心也太窄了。太子并不是只想顺利的当上皇帝,无论哪一方的势力,太子都希望可以如臂使指的运用。他有他的理想,他要天下太平,国富民强。陈义仁擅长带兵,并不擅长在官场里浮沉,偏偏他老迈了,听信那昏聩的妻女。陈姝想做皇后,他想做国丈。太子如果放弃,他们就会投奔六皇子。那时纵然沈轻侯支持太子,他的兵都在边关,远水又怎么救近火。”
“其实纵然没有沈轻侯,太子也一定做的了皇帝的,但是他不会舍得损毁任何一只力量。对于他来说,一切的势力都是属于江山社稷的,太子希望它们也都用于维护江山社稷。他不会选择内部争斗,两败俱伤的方式去登上皇位。”
“主人不如带着弟弟远走,我们无须留在京城。”
“小砚离不开他,我不知道被陈姝欺负和离开太子,哪一样会让他更痛。我束手束脚,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做。”
“依我看太子对主人弟弟的宠溺是这十多年来不变的,必然比对那个陈姝的感情来的深厚的多。陈姝若为皇后,德行上也不敢太过有亏。”
苏小洵伏在桌上,他这一生惟一的牵挂就是他的弟弟。不舍得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他一点,也不放心真正的把他交给任何人。
当年没有想到太子会那样喜欢小砚,如今才会如此两难。其实自己何尝不喜欢太子教出来的小砚呢。没有任何真正的烦恼、没有任何灰暗的心思和烦累的算计。
苏小砚醒来的时候哥哥已经走了,他也被抱回到太子的床上去。苏小砚揉着眼睛爬起来,抱住身边的人,迷糊的喊了一声哥哥,可是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又睁开眼睛仔细看看,重新喊:“太子。”
朱昭明转身按住他,把他按的重新躺了回去,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小砚,你下午去太阴池后面做什么了?”
误上龙床四十
苏小砚去推他的手,推了两下推不开,噘嘴抱怨:“太子你按的我好难受。”
朱昭明稍微放开一些:“现在说吧。”
苏小砚不以为然:“就是和我哥哥玩去了啊。”
朱昭明皱眉问他:“玩什么?”
苏小砚看着他的手:“稍微往上一点,再往左一点。”
朱昭明轻轻挪了下手,手指隔着衣服碰到苏小砚胸前的小突起。
苏小砚眉开眼笑:“就玩这个去了啊。”
朱昭明忍耐,再忍耐,松开了按着苏小砚的手:“以后不准和你哥哥玩这个。”
苏小砚奇怪:“为什么,我喜欢和我哥哥玩。”
朱昭明厉声:“没有为什么。”
苏小砚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哆嗦了一下,随即生气的坐起来:“我要回家去看我哥哥。”
朱昭明挡住他的去路,一把掐住他按在身下,牢牢的压制着苏小砚,抚摸他的眉眼:“不准回去。”
压抑了一下午的怒气终于还是上来了,即使知道这怪不得苏小砚。可是去怪苏小洵,只会得到苏小洵的白眼,不,连白眼也得不到。
苏小砚委屈:“做什么啊,太子你古古怪怪的。”
朱昭明亲吻他的唇,反复的辗转吸吮:“不许和你哥哥玩这个游戏。”
苏小砚犹豫:“可是我哥哥更好玩,我哥哥又软又香。”
美丽是无敌的武器,即使对从小看习惯了亲弟弟,也带有征服的力量。朱昭明压着他,挫败的呻吟:“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苏小砚皱眉:“那你是以太子的身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