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登时将其中两人点倒。随即又手指连弹,凌空打穴,令第三人再动弹不得。
四人交手,兔起鹘落,全在瞬息之间。待几名黑衣大汉闻声赶至,王怜花已是化险为夷,负手站在一边。
一名大汉怒喝:好大的胆子,敢暗算公子,待小的送他们归天!
王怜花微微一笑:这样的高手若不留着为我所用,岂不是暴殄天物?原本他看起来只是个文秀温雅的富贵公子,此时却尽是治天下如运诸掌的豪霸气派。
巨船宾客之中,多的是纵横江湖多年,身为一派宗长独尊一方之辈,风范与这少年相比,却无不黯然失色。
此刻他才得暇观察偷袭他的三人,全都水手打扮,可见是蝙蝠岛主伏下的暗兵。
他沉吟道:以他们的身手,竟屈居财使金无望手下,快活王也真不会用人。抬他们下去,先好生安置了。
几名大汉连忙领命而去。
剩下一名大汉走上前,指指仍昏倒在地的金无望等一干人,请示道:公子,这些人怎样处置?
王怜花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金无望,一字字说道:此人是快活王的左膀右臂,待我将他斩断,你们便把他连他的手下一起,抛进海里。
黑衣大汉忙拔出自己的佩刀,倒转刀柄,递到他手中。
王怜花一步步走向金无望,眼中杀机浓炽,脸上一片森冷。
刀光一动,眼看金无望的身体就要被劈成两段。
忽有一物破空划过,当地一声撞在刀上,精钢的刀身顿时断成数截。那东西也随着掉在地上,却是枚船身上随处可见的锔钉。
王怜花面色一变,循锔钉遥遥飞来的方向望去,竟见花满楼正立在舵楼三层的房间门口。这时,他的长袖已流云般飞卷而起。
不是流云,是狂风。
狂风卷起,花满楼的人似也被卷起。
他的人仿佛突然变成了一只大鹏,自高耸的舵楼上飞来。
两只衣袖,就像是一双翼。
他落在甲板上,轻轻一叹:你何苦定要取这些人的性命?
王怜花诧异失声道:你没有中毒?
花满楼道:毒物虽无形,护身罡气若周流自如,便能将之反弹令其沾不上身,这种功夫我恰巧会一点点。
走到王怜花身前,柔声道:你要对付快活王,却也不必殃及这许多无辜。
王怜花的神色却于须臾间恢复如常,沉声说道:这些人冒用蝙蝠岛之名,在江湖中兴风作浪,怎能算是无辜?
花满楼微微一笑:便是冒用蝙蝠岛之名,也理当由蝙蝠门中之人处置,你又何必代为操劳?
王怜花也笑了笑:若我就是蝙蝠门中之人呢?
花满楼一怔,半晌方说道:江湖中人人皆知,自蝙蝠公子因楚留香之故,在蝙蝠岛坠崖而亡,蝙蝠门便fēng_liú云散。那是七十年前的旧事了,以你的年纪,又怎会是蝙蝠门中之人?
王怜花连连摇头:蝙蝠公子武功独步天下,便是猝不及防跌落悬崖,又怎会轻易丧命?当时他坠崖后楚留香乘他坐船离去,他自留在岛上。岛上食物饮水丰足,他等候没有多久,便有失去他音信的手下驾船来寻,接他返回中原。只是他自此不再公开在江湖走动,人们也便信了楚留香等人的说法,以为他已亡故。其实这数十年,他又何曾停止过扩充蝙蝠门?
花满楼苦笑道:你这说法,实在合情合理。那么,你身兼各派绝学,也是得自蝙蝠公子所授?
王怜花道:正是。现在你知道,我杀这些人,天经地义。
花满楼道:便是蝙蝠公子本人,数十年来沉浮得失遍尝,也该早就看开许多事情了,未必还计较别人冒蝙蝠岛之名。
王怜花淡淡说道:蝙蝠公子已然羽化,他将衣钵传于我,我现在便是蝙蝠门主。兄长虽然宅心仁厚,却也请不要干涉小弟处死败坏我蝙蝠门名声之徒。
花满楼一脸无奈,似乎已被他的言语挤对住。
王怜花乘他不备,反身一掌,拍向倒在地上的金无望。掌风呼啸,劲力霸道之极,赫然正是蝙蝠公子绝学之一的密宗大手印功夫。
花满楼眉头轻蹙,手腕一翻,也是一掌拍出。与王怜花如出一辙,竟亦是密宗大手印。
轰地一声巨响,两股掌力撞在一起,甲板上的黑衣大汉和白衣少女们但觉胸口发闷,如遭惊涛骇浪,不由自主地一阵东倒西歪。
饶是双方掌风彼此交错消抵,坚固的柚木甲板上仍多了两个掌印,五指宛然,有如刀刻。
王怜花脸上闪过丝错愕,却仍不肯放过金无望。见花满楼挡住自己,设法要绕开,眨眼间连变九种身法,竟全都是武当、少林、峨嵋、崆峒、昆仑等各派不传之秘,其奇幻微奥处,连各大门派掌门人都未曾运用出来过。
然而不管他身形怎样动,花满楼都用与他一般无二的身法后发先至。
王怜花惊讶更甚,好胜心起,连要杀金无望的事都暂抛脑后,全换作与花满楼在武功上一较长短的念头。
他所学博杂远非常人所能想象,忽而北派正宗鸳鸯腿,忽而辰州言家的僵尸拳,忽而伴柳先生所创女娲指,忽而衣袖挥洒拂出神医谷的怀袖收容,忽而以指作剑化用巴山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忽而掌锋若刀施展东瀛迎风一刀斩
但他无论如何变化,花满楼总是如法炮制,总是比他快上半分,总是将他后招封住。
两人身形奇恣飘逸,举手抬足仪态优雅,从甲板打到桅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