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摆摆手,很确定地说:殿下都没否决,能出什么问题?
最后,几乎所有知情的人都打算去玩玩儿,直接导致万圣节当天斯莱特林的长桌空了一小半。
七点钟的时候,小蛇们还有赫敏径直穿过门道,这条门道正好通往拥挤的礼堂。那里张灯结彩,烛光闪耀,桌上摆放着金盘子,非常诱人。不过,万圣节的晚会,小蛇们都过腻了,还是幽灵那边比较有看头谁都会好奇不是?
通向差点没头的尼克的晚会的那条过道,也已经点着蜡烛了,但效果却一点也不令人愉快:它们都是黑乎乎的、细细的小蜡烛,燃烧的时候闪着蓝盈盈的光,照在小蛇们强作镇定的脸上,阴森森的格外吓人。
他们每走一步,气温都在降低。哈利颤抖着,把衣服拉紧了裹住自己。这时,他听见一种声音,仿佛是一千个指甲在一块巨大的黑板上刮来刮去。
那也叫音乐?德拉克低声说。他们转过一个拐角,看见差点没头的尼克站在一个门口,身上披挂着黑色天鹅绒的幕布。
我亲爱的朋友,他无限忧伤地说,欢迎,欢迎你们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他脱掉插着羽毛的帽子,鞠躬请他们进去。
小蛇们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地下教室里,几百个乳白色的、半透明的身影在拥挤不堪的舞场上游来荡去,和着三十把乐锯发出的可怕而颤抖的声音跳着华尔兹舞,演奏乐锯的乐队就坐在铺着黑布的舞台上。头顶上的一个枝形吊灯里也点燃了一千支蜡烛,放出午夜的蓝光。
活人的呼吸在面前形成一团团雾气,仿佛走进了冷藏室。
我们到处看看吧?哈利提出建议。
小心,不要从什么人的身体里穿过。德拉克紧张地说,拉着哈利走开,绕着舞场边缘,经过一群闷闷不乐的修女、一个戴着锁链的衣衫槛褛的男人,还有赫奇帕奇的胖修士。他们还看到了血人巴罗。曾经的骨瘦如柴,两眼发直,身上沾满银色的血迹的狼狈样早就在去年见到苏亚尔后改变了,如今的巴罗神清气爽,完全就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正与其他鬼魂低声交谈着。
哦,糟糕,赫敏突然快步跑上来,快走,快走,我不想跟哭泣的桃金娘说话
谁?他们加快了脚步,哈利问道。
她待在一楼的女生盥洗室里。赫敏说。
待在盥洗室里?
对。盥洗室一年到头出故障,因为她不停地发脾气,把水泼得到处都是。我只要能够避免,是尽量不到那里去的。你上厕所,她冲你尖声哭叫,真是太可怕了
天哪,这是德拉克突然小声叫了起来,嘴角抽搐着盯着对面。
地下教室的另一头是一张长长的桌子,上面也铺着黑色天鹅绒,难闻的气味从那里散发出来:大块大块已经腐烂的肉放在漂亮的银盘子里,漆黑的、烤成焦炭的蛋糕堆在大托盘里;还有大量长满蛆虫的肉馅羊肚,一块覆盖着绿毛的奶酪。在桌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块巨大的墓碑形的灰色蛋糕,上面用焦油状的糖霜拼出了这样的文字:
〖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顿爵士
逝于1492年10月31日〗
哈利看得目瞪口呆。这时一个肥胖的鬼魂向桌子走来,他蹲下身子,直接从桌子中间通过,嘴巴张得大大的,正好穿过一条臭气熏天的大马哈鱼。
你这样直接穿过去,能尝出味道吗?哈利问他。
差不多吧。鬼魂悲哀地说,转身飘走了。
我猜想他们让食物腐烂,是想让味道更浓一些。赫敏不愧是万事通,这种时候还兴致勃勃地猜测,她捂着鼻子,靠上前去细看腐烂的肉馅羊肚。
我们走吧,我感到恶心了。哈利说。
小蛇们也是糟了大罪了,幽灵的忌辰,能多符合活人的口味?何况是挑剔的斯莱特林了。
我再也受不住了。德拉克眼尖地看到尼克正努力向这边挤过来,果断拉着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