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吴邪咬咬牙,又用了些力。

现在吴邪再回想起这些事,真的也只能怪自己太善良,对着这样一个每天凌辱他,强迫他,被他恨之入骨的人,他居然犹豫了。

银色的刀刃泛着冷光,一直抵在张起灵的脖子上,但是握着它的那双手,却微微有些发抖了。

其实他也曾经对自己好过,虽然那都是假的。

吴邪只是这样一想,就忍不住把手挪开了一点。

如果今天他杀了这个人,自己的痛苦也就从此结束了,以后没有人会再来逼迫他,威胁他,不会再有人逼他接吻,甚至逼他**。

但是

如果上帝肯再给吴邪一次机会的话,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落刀,他会无比干脆地杀了张起灵,哪怕是和他同归于尽。可惜,当时的他并没有这样的觉悟,也根本不会料想到他的一时心软,带给他的会是未来比地狱还要煎熬的生活。

他收回了手,又把刀悄悄地放回了枕头底下,然后一动也不动坐在床上,对着张起灵发呆。

等他回过神来时,张起灵已经醒了。

或者说,是张起灵早就醒了,要怪就只能怪他太天真。

他看着张起灵也坐起来,一言不发,只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地盯着自己。

但他当时竟然丝毫不觉得害怕,甚至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很淡地看了张起灵一会儿,就回过身去,打算倒下睡觉。

他本以为张起灵会扑上来揍他,甚至掐死他,但事实却正相反。张起灵看起来非常平静,只是在他要躺下的时候,缓缓地,但却很坚定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开口问道:吴邪,为什么不动手?

就连他说这句话时的声音,都是异常温柔。

是啊,他不为什么不动手?

吴邪,你为什么不动手?

杀了他,难道你舍不得吗?

你应该杀了他的。

吴邪,你真傻。

吴邪默默地挣开张起灵的手,拉过脚边的被子一直盖到下巴,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刀就在枕头下面,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个形状,硬硬的,有点硌人。

可张起灵沉默地坐了一会儿,竟然也像是若无其事一样地躺了下来,靠到他身边,很轻地,把他整个人都揽到了怀里。

吴邪,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说话时,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吴邪能感受到胸腔传来的,那一阵低沉的共鸣。

张起灵温热的嘴唇落在他的后颈上,形成了一个最亲密无间的姿势。揽着他的手臂也渐渐用力,把他紧紧地禁锢在了怀里,那力度,好像要一直将他融进血肉里,生生世世不分离,如此才肯罢休。

但吴邪却也只是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那天的夜晚好像特别漫长,吴邪又一次失眠了。张起灵就这样一直抱着他,亲他的头发,亲他的耳朵,却始终没有正面地面对他。

从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睡在同一个房间里。

现在想来,张起灵最后的那句话,真是一语破的。

可吴邪却忽然有些分不清楚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后悔什么。

是后悔当时没有再用力一些?还是后悔在最一开始的时候,就拿起了那把刀?

常听见别人嘴里说的作茧自缚,大概就是在说他了。

现在吴邪觉得自己就是一条被串起来架在火盆上来回翻烤着的鱼,肺里塞了几块煤,连喘口气都异常困难。

他想回家,真想回家,但是却不能,因为他根本没有家。

他早就没有家了。

再睁眼时,吴邪仍旧是躺在床上,不过不是在家,而是在医院的病房。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空荡荡的。消毒水的味儿太刺鼻,堵在肺里很不舒服。床边挂着一个空的吊瓶,他抬手看了看,果然在左手的手背上有一个很小的针眼。

昨晚最后应该是晕过去了,可他应该不会强大到能够自己打电话叫救护车。

吴邪用手撑着床,慢慢坐起来,又把枕头横过来垫好,靠在床头。一偏头就看到旁边柜子上放着一个袋子,他打开一看,有一个新手机,还有另外一个深蓝色的盒子。

吴邪把手机拿出来放在一边,又伸手去拿那个看起来样式低调的盒子,是只男款手表。

这样大的手笔,一眼就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连猜都不用猜。

所以这算是赔礼道歉?还是补交上一次的过夜费?

当然是第二个,毫无疑问。

吴邪讽刺地笑了笑,就关上了盒子。

这样的奢侈品几乎已经在他的柜子里堆积如山了,几万块的一条领带,十几万的一个打火机,几十万的一只手表。有时候他拉开抽屉看一看,自己都忍不住发笑。能想象得到吗?他这样一个来自外地的工薪阶层,住在北京郊区那些月租金还不到两千元的筒子楼里,那种整间房子的总面积都不超过75㎡的一室一厅。他整个人都穷得叮当响,每天五点起床挤地铁去上班。没有家,也没有钱,他所能够拥有的,却竟然是那些原本只会出现在玻璃展厅里的奢侈品,那些社会上层的人才负担的起的昂贵非必需品。

这样一个人,符合了被包养一族的所有条件,活该被糟蹋。

其实不对,别人被包养虽然为人所不齿,但至少还能偷偷地在一起甜蜜,他却不行。

吴邪打开手机,发现连手机卡都已经换上了,还是他原来的那个号。他等了几秒钟,手机就疯狂地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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