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看着万枯丝毫没有血色的唇,不知道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不过他最后也没有多问什么,反而是万枯先说道:“能不能帮我把纱布拆了。”
“纱布?”上善不解,待到万枯脱下衣服看着他身上缠着一圈又一圈已经快要被鲜血浸透的纱布诧异道:“这是……他给你包扎的?”
“嗯。”
经历了刚才的事万枯背后的伤口又流了不知道多少血,后背裹着的白纱布此时已经被浸染成红色,上善一圈一圈替万枯将纱布拆下,却发现有些地方已经和伤口粘连在一起了,不得不用些力气才能撕下,万枯也为此额头不仅冒了一层的冷汗。
待到全部拆下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你这伤是任何灵力都无法让其快速愈合的么?就算是我这药也只能止血,减少你的痛感维护你体内的灵气不至于完全消散而已。”
“我没告诉过他,他怎么会知道。”
这人固执又执拗,总爱装作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却把什么都藏在心里封存起来,面对这人上善常常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叮咛嘱咐对万枯来说都是多余的,他若想装傻那便没人能叫醒他。他若有想去的地方,那么即使粉身碎骨血流成河也定要走一遭。他决定的事情,便没有人能够劝得动他。
上善天庭还有事,不便久留,既然药已经送到便跟万枯告辞离开了。
万枯服过药后,疼痛感已经减轻了许多,血也已经止住了,只是觉得有些疲惫便在婴离旁边寻了个空侧身躺下,不一会便睡着了。
婴离不知是何时醒的,一睁眼便看见万枯一张熟睡的脸,呼吸均匀。他用手指轻轻在万枯的脸上戳了戳,万枯只是微微皱眉却并未醒来,婴离快速将手收回,挪了挪身体又贴近万枯几分,然后小声嘀咕了一句:“醒来又看到你在,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自己也觉得这文未免清水的过分……所以……嗯,先稍微亲一亲,后面再说吧。
☆、骗局
此时已是冬末初春,乍暖还寒,阳光还是有些吝啬。这个季节万物或将苏醒,婴离倒是比平常显得更加慵懒些,不怎么出门,就喜欢跟万枯两个人腻在洞里一整天,美其名曰,取暖。
万枯正坐在一边研究琴谱,婴离突然凑过来贴住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万枯已然不能再专心。
前思后想一番还是开了口,“火鹤最近好像安分了许多。”
婴离将脸贴在万枯的衣服上深深吸了口气,淡淡道:“嗯……好端端为什么突然提起他来?”
万枯转过身和婴离面对面,“没有,就是觉得像这样不被打扰的日子真的很好啊,不是么?”
“可我觉得相比起来,每天和你一起睡觉的日子更好。”
“……”
万枯轻咳两声,全当做没听见他的话,“所以婴离,我或许可以将火鹤同你彻底分开,再也不……”
“你别说了。”每次一提到这个话题,婴离就总是有很明显的抵触情绪。“我不想听见你总是提他。他不过像是一只寄生虫一样的东西,何必去在意他呢?你也说了他最近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说明我已经渐渐可以控制它了,将来我也一定可以把他彻底占为己有,为我所用,不是很好么?你忘了当年是你亲手把他的内丹打进我的体内的么?”
“是啊……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还是应该由我去亲手解决才对。”
“我不是故意……”
婴离自知话又有些过头,可是道歉的话还没说完,万枯就已经出去了。
“你去哪?”
他紧追万枯的脚步却还是慢了一步。
尽管他们两个人现在表面看起来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他心里知道总有些什么东西横亘在他和万枯之间,是不是便会跳出来,好像永远也无法彻底消失。
是火鹤么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清楚,也不敢去猜想。
他不知道万枯这样极力地想将火鹤从他体内拉出来的原因是真的为了他好,还是因为万枯一直想要得到火鹤的魔生丸。
即使在万枯身边,他也依旧很害怕……
他怕眼前这一切会再一次化为泡影,他怕若是没了火鹤,那么也许自己对与万枯来说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上善进来的时候,婴离还正在一个人发呆。
“万枯不在这里么?”
婴离看见来人是上善,还是礼貌的回了一句:“不在。他出去了,也没说去哪,他脚步太快我没追上他。”
上善一声叹息,“看来,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什么意思?”婴离直觉这句话不是什么好话。
上善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态,让婴离的担心成倍增加。“你刚才说来晚了一步是什么意思?”
“他一定是孤身一人去了北海。”
“北海?”
上善点点头,“北海,位于北端极寒之地,很多年前万枯在北海曾与虚无有过一场大战。”
“虚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