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闻,只有一个红衣女孩转了身,原地消失后又出现在与这四条坊小路相隔的一条道上。刚才响的铃铛正挂在眼前的动物脖子上,它大张着巨口,吐着瘴气,瘴气盘旋在它的身体周围,化成毒液,滴落在地。

嘶嘶地面瞬间被腐蚀了。

女孩怒了,拢起了袖说道:蟆怪,快把你的嘴巴收一收。

嘶嘶嘶

口水满地了!

此时位于蟆怪的背上突然出现了一道屏障,从里边现出一个男人。男人安好地坐在上面,前一刻好像在打瞌睡,歪着头,脑袋枕在用骨骸围成一圈的靠垫上,卷卷的发梢微翘。这会儿他半睁开眼,居高临下看向仰视着他的女孩儿。

座敷

是熟悉的那道声音,慵懒间带有威仪,让人忍不住就想臣服于他。座敷童子弯了弯腰,轻声道:首领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五)角盥漱

源家派人来的时候,土方正在廊上盘膝而坐。

昔日的这个院子从未修剪过草,任它疯长,与人类争食。久而久之堂堂一个阴阳师的官邸倒像是荒废之屋,大叶的植物比比皆是。不过现在却不是了,不仅不是,连草木也是少之又少,取而代之的是特意铺好的石路。

这些石子五颜六色,乍一看觉得样色挺不错,可有几个人知道它们都是从山间里来的。山间里的石头曾与天空大地河流相居,纯而通透,灵似宝石。磨成粉可给女人护发用,晒干可做帽子的穿珠,洗净又能赋予术法。眼前的这些,正是经历了一番清洗,画上符文,几经排列,最后穿行于事先安排的位置上。

这种阵法,就是阴阳术中的奇门盾甲阵。

眼看那个少年在阵外走走停停将近半个时辰,满头大汗连衣袖也皱巴巴的,土方也没有要提醒一下的打算。跟这边能看个一清二楚的视野不同,那边的人大概在为不断重复的风景纳闷。

饶是土方,这也是第一次见源家的人。

关于天下局势,他多少也有耳闻。几十年前,上位者可能会对能通鬼神的阴阳术惊叹不已,想要保权还要护民,最好永保昌盛。几十年后,你请阴阳师做了再多的仪式和祈福,也敌不过在暗处觊觎着你的老鼠,以及突然发生的鼠疫。

鼠疫多了,捕鼠的人们也多了,施术的有,握刀的有,虽然都是捕鼠,但根本方法不同,自然互看不顺。

土方,请那位进来。这是御代川的声音。

那天一谈,无果。不欢而散。但契约的作用明晃晃摆在那,他想踏出这门也是天大的困难。土方交拢着袖,就着现在的姿势呼出一口气,尔后,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便出现在阵外,面无表情地跟源家的人对视。

在下是源

嗯,跟好。土方打断他,冷声道。

源家的人有些发愣,他们虽然不喜这种怪力乱神的事物,但也不怎么敢亵渎。尤其是式神这东西你说他们是神还是妖呢?无处不在,力量未知,可运用于各个方面,那岂不是天下无敌?既然如此,还需要源家和平家做甚?

他思量间,眼角余光扫向前方。男人一身青衫,腰侧用带子系着一把刀。那把刀虽未出鞘,但依稀能察刀锋。那是武士们的直觉。一个人常年用惯了刀,知觉很多时候都能与刀互换。在他们看来,刀并不是死物。不过这种认知放在阴阳寮就是荒诞之事,就像他们觉得阴阳术荒诞一样。

你是人是鬼?脱口而出后才觉得不妥,他有点忐忑。这男人既然能悄无声息出现,那肯定不是一般人。在对方的引导下,他轻而易举就上了台阶,再回首去看,哪里有什么阻碍人的植物,只有一条在日光下闪着五颜六色光芒的石路。

忽地一声铃铛响,如同一枚枚刺入耳朵的铁钉。土方回过身瞥了源家的人一眼,却见后者毫无反应东张西望,当然注意力还是停留在他腰侧的刀上更多些。他垂了头,手收进袖子里,将争先恐后窜出皮肤的瘴气又压制了回去,再抿了抿唇。

这种变化在他尚未发现时就完成了。

可能是两者之间结合过的原因,一旦有相关的妖气靠近,栖于体内的力量就会苏醒,相互碰撞,往往要较量一番才能决定最后出来的是哪方。枉他当初是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强行侵犯妖族的首领,这会儿是直接捡了便宜,入了一身的妖气。看来那个人在每月月圆之时也费了好大的劲。

源家的人还在问你是什么东西,土方的心神却都飘远了。铃铛声在耳边响彻,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心脏。他在想那个人要告诉他什么,并不只是要报仇这么简单吧?

土方回过头,恶劣地眯起眼道:你觉得我是谁?

武士?

武士?还真是新鲜的名词。看来这人对自己的刀实在是喜欢。他笑:这可是妖刀。

妖刀?

比你们的刀要锋利一百倍。

那人的眼睛亮了,上前几步似乎想问更多,但很快就被打断。御代川从里室步了出来,笑脸盈盈地请他进去,他一步三回头,视线流连在土方身上。土方这时候已经拐过廊柱即将转弯,见状,他停了停,淡道:有机会的话,给你一看究竟。

一言为定!

转弯的时候,是那个人兴高采烈的语气。土方叹气,比起这个,还是去瞧瞧御代川的表情吧。在阴阳师的官邸上谈刀谈得正欢,这不是把脑袋往刀尖上送么?

土方土方

闭嘴。

进了房间,角盥漱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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