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察觉到不对,怕事会有变,赶紧提剑上前查看,奈何“寒英”都不是吃素的,哪能让他如愿,冰豆示意其余两人还守在原地,自己则拦在萧王跟前儿。
“隐箭!”
萧王刚喝出声,隐箭的支援就跟了上去,自从上次夜中被午厉寻着方向,隐箭就苦练隐匿之法,这次再出手时,就已懂得随时变动的道理,因而暗箭从各个角度袭来,即便对上的是冰碴和冰渣两个人也足以让他二人疲于招架。
终于,一枚暗箭冲破两人的防线,直直地射向了午厉的后心。
冰碴和冰渣大惊失色,扭身出剑去拦,然而箭速太快,如何能拦得住,只能绝望地看着午厉重蹈风清的覆辙。
“叮。”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暗箭碰到了午厉的身体后,并没有扎进去,反而像是撞上了冰墙一般,发出清脆的碰击声后就掉落在地上。
“嗯?”角落里的隐箭情不自禁地发出疑惑,刚出声就知犯了大忌,再想躲时已然是晚了,“寒英”俱是暗探,论隐匿之术与隐箭怕是不相上下,先前隐箭长了记性,“寒英”一时未能找到他的隐匿之处,然而技巧可以短时间内习得,愚蠢这种天性是真的不好改,隐箭此声一处,冰豆自怀中掏出最后一枚匕首,反手抛出,只听隐箭又是一声闷哼,接着重物落地,冰碴上前补剑,将易剑最后的传人斩杀在地。
眼看着最后的“武器”被摧毁,大势已去,萧王忍不住地冷笑道:“萧成说他是蠢货,真是没冤了他。”
午厉犹自翻着书,对身后事概不关心,“寒英”围上前去,将萧王牢牢地围在其中。
“王爷,”冰碴冷笑道:“是时候该送您上路了,王爷身份贵重,在下给您选种体面的死法,您便自我了断,也算干净。”
萧成原奄奄一息地倒在一旁,听此言,犹做着垂死挣扎,颤颤巍巍地扶剑而起,要过来保护他家王爷,冰渣却没打算给这位老管家同样的“体面”,反手一剑,将萧王最后的“臂膀”也给砍去了。
“王爷。”冰碴伸手示意,“请吧。”
萧王低头看着萧成的尸体,颓然地低笑着,忽然,他猛地抬起头,“寒英”还当他要做最后的挣扎,齐齐竖剑防备。
谁知萧王并没有动作,只是朝着窗外嘶吼道:
“外面的人听着,点火、放箭!屋里的人一个也不准放过!”
话音刚落,火箭雨铺天盖地而来,即便“寒英”及时地将窗都堵上,汹汹的火势也无法逆转。
“火油!”冰豆叫道,“他们用了火油!””
“怎么?”午厉终于重新对外界有了反应,从方才自我封闭的状态中“活”了过来,只见他起身抱起风清,对着萧王笑道:“王爷这是打算鱼死网破,还是最后一搏?”
“是鱼死网破,”萧王抬头,眼里闪着幽幽火光,“也是最后一搏。”
“哦?怎么个鱼死网破法?又是怎么个最后一搏法?”午厉对萧王的想法颇为感兴趣,像萧王这种人,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放弃的,所以他做出的任何决定,必然是当下最好的打算。
“本王为什么要告诉你?”萧王冷笑道。
“没事,王爷的好打算,在下是知道的。”午厉摇摇头,不知是怎个意思。
“你知道什么?”萧王哼道,不慌不忙地后退一步,躲开流箭。
箭头后部拴着个小瓷瓶,触地即碎,里面的火油流出,即刻就被箭头的明火点燃。
午厉并未答话,转而对“寒英”说道:“你们先出去,把外面的人都解决了,找个安静凉快的地方呆着去,我与萧王聊会儿,天亮前出去找你们。”
“寒英”闻言惊愕,冰碴看着午厉的脸,觉得他并非是在玩笑,冰碴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风清,站在原地并不愿动。
“有我在,他就不会有事,你们只管出去呆着,楼塌了也不必进来,快去!”午厉催促道。
“寒英”别无他法,自觉猜不透午厉的心思,但还是决定无条件的相信这位“半仙”,冰碴跺跺脚,率先撞破窗扇奔向下面的府兵,冰豆和冰渣紧随其后,即时,楼下想起接连的惨叫声,想来“寒英”在下面已经大开杀戒。
客栈里就只剩下萧王和午厉还能好好站着的人,同样是肩上被刺了一剑,午厉的状态看起来却比萧王要好得多。
萧王忽然大笑起来:“本王原还不确定,总觉得那个传言经世人传至今日,极大的可能是被夸大了,现见你如今行事,才晓得竟是真的。”
“冰种,咽之,形化于肉,保长久不腐之身,避水火,刀剑不伤。”午厉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王爷说的是这段?”
“是。”萧王点头,“午厉兄之前一直吹嘘自己曾经抱过本王,本王还当是荒诞之语,现在仔细回忆,印象之中,父皇似是真的引见过一名侠客,江湖之人不入朝,能进皇宫的又有几个,那人进宫中怕是不止一次,现在仔细想想,那人的形态真是跟你极为相似。”
“嗯,”午厉无奈地摊开双手,“那人正是在下,先前在下就已说过,奈何王爷不信。”
萧王听后,面上的神色愈发癫狂,他激动地说道:“所以,这世上的冰种不止一个?你也吞了冰种?”
午厉点点头,肯定了萧王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