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阅微温和道:“也不是所有金华猫都如此,即便是一个族群大多如此,也不能由此判定个体的品性,生为何物,也并非他们所愿。”
也是,地图炮不可取。就好像“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这句话是不对的,应该改成“男人基本是大猪蹄子,他和沈阅微除外。”
戚夏深点点头。
“不过,”沈阅微话锋一转,“族群习性根深蒂固,初见未能知晓对方品性时,还是多加警惕,防备些总是没错的。”
戚夏深笑眯眯道:“那我们呢?我那时候要是再多点警惕……”那可就没现在了。
沈阅慢慢弯起眉眼,笑眼温柔,眼尾的泪痣却活色生香,“我们不同。”
“换做任何人,你都不会带回来,只会是我,也只能是我。”
沈阅微望过来的眼神撇开了所有东西,仿佛满心只有面前这个人,隔了多年相思一样怎么都看不够。戚夏深有种感觉,如果他现在张开手臂,沈阅微大概会过来轻轻拥抱他一下。
戚夏深正思考着要不要主动一点的时候,沈阅微已经起身,给了他一个一挣就能脱开的拥抱,
沈阅微微阖着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
深夜相思入怀,于你是初见,于我却是久别重逢。
戚夏深呆在原地,愣是一个字没敢往外蹦。
他对着客厅的吊顶灯研究了一会儿,硬是从那平平无奇的灯罩上看出花来,然后默默想:这灯好香。
路过的薛白差点从猫爬架上摔下去,悬崖止步后心惊胆战地想:看吧看吧,他就知道沈阅微想进这个家的门!
进,进就进吧,反正大佬也挺好的,这门亲事他同意了。
戚夏深先为美色迷惑,后来被香气勾引,找回神智后,无情地推开沈阅微道:“好了大佬,撒娇也是要干活的,你去调金华猫夫妇的档案,请墓鸦跑一趟,看能不能请人家回来。”
当年的档案全都是封在却舟山下的地库里,山一样多,从里面找出一对夫妇的档案?慢慢翻去吧。
沈阅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道:“看来工作是躲不了了。”
薛白麻溜地躲到阳台去晒被子了,他才不想干活,当地主家的傻儿子多好。
大半个月很快过去,小鲛人的家族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倒是应卓带来新的消息,说是他的一位好友想全族迁入灵轮中
应卓带来了一大袋海货干,鱼干大部分是熟的,说是那位吼先生原逆一家制作的,日后要是能成功入住灵轮,他愿意缴纳这些海货干作为租金。
戚夏深尝了一点,海鲜的腥鲜沾着有点重的盐味,空口当零食吃太咸了。可以在煮粥的时候直接抓一把放下去,就是一锅鲜美的海鲜粥。
戚夏深自己试了一次,确实是这样。
海鲜粥是用陶瓷罐子直接炖出来的,揭开盖子,海鲜的肉质经过熬煮,或微白或粉嫩,看上去跟鲜的区别也不大。鱿鱼干下锅前爆炒过了,这样煮出来就不会硬得难以下口。吸饱了粥水的干贝白胖可爱,煮沸的粥咕嘟咕嘟冒着泡,蒸着鲜香扫荡了厨房的每个角落。
戚夏深舀了一勺出来尝味道,少了鲜货在舌尖漫开的鲜甜味,但盐物本身独特的风味完全可以盖过这一缺点,何况它易于储存,要吃的时候抓一把洗干净扔进去煮就行了。
薛白爬在他肩膀上眼巴巴地看着,“这个好,以后你中午不回来,我不用吃猫粮也可以不点外卖了。”
戚夏深好笑,勺子里的粥凉下来就倒进碗里给他先吃。
他擦了擦手,对沈阅微道:“大佬,吃早饭了。”戚夏深对鱼干的品质很心动。
但是灵轮内目前都是小妖拖家带口进入,族群迁入如果发展成一霸,欺压弱小就不好了。
戚夏深沉吟片刻,看着好奇的大佬和猫,一锤敲定:“族群居住并非小事,劳烦应哥带个路,让我和灵主过去看看。”
应卓的好友是上古神兽一族,其名为吼,其溺(尿液)具有腐蚀性,形状像兔子,传说中能吃龙的神兽。
据应卓说,这只吼真名原逆,实在是个神奇的存在,虽然外形是只兔子,但非常爱吃海鲜,以前就爱住在海边上。长成后干脆在岭市找了个小渔村定居。
身为血统纯粹的神兽,还冒大不韪和当地一个漂亮姑娘结了婚。又因为修为不凡,在当地的妖怪中很有名气,一些沾亲带故混得不是那么好的妖怪就跟认了他做老大,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混杂的家族。
就是应卓提到的家族。
戚夏深此刻已经坐在了前往岭市的高铁,薛白被他揣在包里,使了点障眼法,瞒过了扫描,此刻在包里装玩偶,不能说话就算了,还不能出来吃喝。
他们的三张票是连着的,戚夏深坐在中间,左边是沈阅微,右边是应卓。
戚夏深听着应卓低声介绍着原逆的状况,听到最后忍不住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沈阅微先前就说了,应卓虽然是大妖,但并不像肥遗、天狗那样天生的妖怪,更不能和鲛人这样神兽相提并论,纯粹是靠着自己修炼出来的。吼却不同,长成就是大妖,那是和龙一个地位的神兽,按理说,比应卓要高两三个档次,这是怎么交上好朋友的?还是积年老友?
更何况,吼外形如兔,兔子是在金雕的食谱上的吧?这俩小时候不能化形的时候,真的不会打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