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带着一队黑衣保镖潮水一般退了出去。
客厅里戚夏深已经摆好了碗筷,薛白蹲在凳子上,甩着尾巴看着满桌的菜。沈阅微从侧卧走出来时,戚夏深就转过头,桃花眼泛出笑意,“吃饭吧。”
……
此后几天过得风平浪静,除了云华每次来都闹得鸡飞狗跳。
戚夏深的好友来盈海市拍戏,正是戚夏深室友打工的剧组,于是戚夏深得到内部消息说是女一号开机前临时住院,还不许人探望,过了好几天才出现。
见了他之后就住院,还不让探望,八成是人不在,回家里找长辈合计什么去了。好在沈阅微已经告诉他许琼音的身份,戚夏深心里倒是不紧张,继续琢磨他的赚钱大计,顺带考虑哪天和剧组拍戏的好友吃顿饭。
戚夏深听到消息后啧了一声,果然,女一号进组当天晚上,他就收到了许琼音的微信消息。
许琼音:晚上方便见一面吗
第11章 贿赂
路过的薛白顶着瓶酸奶,扒着戚夏深的手机看了眼。
“哟,美女有约啊。”
这腔调耳熟得很,就是戚夏深平常调侃人的语气,被薛白学了个十成十。
“顺带帮我开瓶酸奶谢谢。”薛白爪子一揣,在戚夏深面前窝下了,好奇盯着戚夏深的手机屏幕。
戚夏深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惯的他。
薛白沉思片刻,纡尊降贵伸出只毛爪子搭在戚夏深手上,“快帮我开一下。”
戚夏深专注回复许琼音,头都不抬:“说什么呢,听不见。”
薛白就在戚夏深手上这里摸摸,那里蹭蹭。忽然头上一轻,撕开纸盖的酸奶就放在了他面前。
一人一猫同时抬头,沈阅微抽了一张纸正在擦拭双手,笑着道:“怎么了?”
薛白扬起脖子,用平常撒娇的强调冲沈阅微叫了一声。
这调子平常戚夏深都听不到几次。
吃醋的老父亲戚夏深一边按着手机回复信息一边道:“有奶就是娘。”他回了两句,忽然一扭头,“大佬,许琼音约我晚上见面,去不去啊?”
老母亲沈阅微道:“愿意就去吧。”
戚夏深看着手机屏幕上许琼音的字字恳切,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
当晚,戚夏深来到约好的地方。
盈海市作为一线城市,隐秘些的会所还是挺多的。
许琼音坐在私密性极高的包间内,身边坐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拄着拐杖正闭目养神。
“琼音,你心不静。”
老人干枯的手掌紧紧攥着拐杖龙头。
许琼音只当做没看见老人青筋暴突的手。
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时,戚夏深推开了包间的门。
许琼音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表情,迎上来,“快请坐。”
老人睁开炯炯有神的眼睛,依旧干净的眼睛都带着沉沉的重量,迫不及待地将他整个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视线不知道在搜寻着什么。
戚夏深笑笑,坐在许琼音对面,向老人点了点头。
老人在找的是他脖子上戴着的灵轮。戚夏深神情自若,他今天特意穿了立领的衬衫,挡住了灵轮,除非扒开领子否则看不到。
“戚小先生,”老人不紧不慢道,“老朽许涯。”
先生就先生吧,还小先生。
戚夏深迎着灯光,灿灿眼波怎么看怎么多情。他就流转着这样的目光,轻轻眯了下眼睛,心里却有些不得劲,明明是来问他要灵轮,何必话不开头就端起一副架子。
没意思。
戚夏深提不起劲,只是他惯来不爱受委屈,不轻不重回了一句:“许老先生。”
许琼音深知许涯的个性,连忙打圆场:“戚先生,这是我家里的长辈。实话不瞒您说,那天在您身上看见的项链也算是我家里的旧物……所以,无论如何恳请戚先生割爱。”
戚夏深笑了下,“您叫我小戚就成。只是您这个要求我恐怕不能答应,灵主暂时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灵主?
他知道?!
一句话听到耳朵里可谓是石破天惊。
许涯拐杖险些握不住,满目狐疑。他掏出一副眼镜戴上确认戚夏深真的是个普通人,不过身上带着淡淡的妖气。
是个不成气候的猫妖。
许琼音喃喃道:“先前不是说是朋友送的……”剩下的话她自己就咽下了,明摆着的,那是托词。
戚夏深歉意道:“灵主没醒之前我也不敢对外说真话,只好搪塞了。”眼见许琼音和许涯还有疑虑,他拿出沈阅微留给他的手信。
这是他出来前沈阅微现写的,戚夏深当时还问他:“大佬,你真不去见一面?”他说话时正对着镜子调整灵轮的位置。
说起来沈阅微这段头发化作的绸缎长度尴尬,够不上项链的长度,刚刚好绕了脖子一圈,余处加个扣子还是够的,像是女孩儿们会戴的r,别名狗链子。他生得又白,乌凌凌缎子横在脖颈上,金轮子安静躺在锁骨的凹窝里。
这位置多少有点尴尬,不穿高领就得露出来。
戚夏深本想换个链子,抬手的瞬间又顿住了,反过来爱惜地抚了抚缎子,扣起了最高一颗纽扣。
正巧那边沈阅微答了一声:“旧人旧物见得多了,未免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