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汀忽然冷笑了一声:“你出事之后我本来还挺愧疚,后来才知道,你一点都没吃亏,把天上京的真神都拐走了。秦洲是十二神里最小的一个,刚离开天上京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七情六欲都是你亲手教出来的,怎么样,还贴心吗?戚沉,你赚大发了。”
戚夏深闻言有些尴尬:又来了又来了,老父亲的愤怒!
鹤汀也不是真的要为难他。秦洲和戚沉之间说不上谁欠谁,秦洲为了戚沉确实付出了很多,但戚沉这么多年承受的只多不少。
秦洲的眼光,比飞凌好太多了。他挑中了这个世上最好最合适的人,如果当年飞凌身边的人……
鹤汀静默半晌,道:“互相珍惜吧,你们最后能在一起,实属不易。”
这一路走得不容易,戚夏深比谁都珍惜。
戚夏深看着结界外的沈阅微,郑重道:“你放心。”
鹤汀撤销了结界,飞凌也和林栖相认并道别,鹤汀不打算继续停留,他要回到轮回和其余真神一起重建天上京,转身就带着飞凌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林栖和戴漓已经进入灵轮,从今天开始,林栖和戴漓这两个“人”将彻底人间蒸发。
……
“所以缘主真的不是喜欢飞凌?”
薛白躺在戚夏深怀里,抱着一颗猫薄荷又闻又舔,整只猫都软成一滩,听完了戚夏深的“故事”,他懒洋洋问了一句。
戚夏深躺在床上玩手机,胸口的猫头蹭来蹭去,他弹了薛白一指头:“什么心思,人家清白着呢。”
沈阅微俯身道:“鹤汀确实有喜欢的人。”
戚夏深兴致勃勃地一翻身,薛白从他胸膛上掉下床,猫薄荷咕噜噜顺着床单滚出去了,薛白赶紧追上去。
“缘主喜欢谁?”戚夏深好奇。
沈阅微轻笑:“你也认识,他喜欢顾明舸。”
戚夏深震惊:“可是,可是段昼……”明主家有小狼狗一只啊!
沈阅微道:“是,所以鹤汀单恋。”
戚夏深喃喃道:“看不出来。”
沈阅微笑道:“鹤汀也没见过多少姑娘,他对顾明舸起心思大概也是因为他见过的人里最好的吧。要说多喜欢,恐怕也没有,不然以他的性子不可能不去争一争。”
戚夏深捏着下颌,道:“真神一共十二个,还有除了你和缘主,都还有谁?你以前在天上京,每天都做什么?”
夏哥好奇心发作,迫不及待地想更了解沈阅微以前的生活。
沈阅微拦着戚夏深,“多呢,生门和死门的真神一模一样,平常不爱出来。无门和虚门的两个姐姐生性促狭……我以前每天都做什么?我想想啊……”
薛白追着猫薄荷出去了,尾巴刚刚离开房门那条线,身后的门就哐一声关上了。
薛白:“??”
不用想,肯定是大佬干的。
……
戚夏深酒量不行,这沈阅微和薛白都知道。所以戚夏深一般也不喝酒,尤其在外面。他还专门托朋友弄了张酒精过敏证明,所有跟他有点交情的人都知道他不能喝酒。
但凡事总有例外。
因为淘宝店运营顺利,加上戚夏深这些年的积蓄,他们在靠近弄花巷的地方买下了一套房子,一早装修好了,差不多散了味道,就挑了个天气好的日子搬进去。
“我说夏哥你应该看个日子吧,搬家是大事,要是开头不顺,后面都不顺怎么办?”
郑沛捧着个盒子,一边翻着手机一边抱怨:“你看看今天都什么日子,你有个忌讳行不行?”
一寝室四个人,一个北漂,还有一个毕业就回家去了。只剩下一个本地富二代郑沛还在,戚夏深这趟搬家就请了几个人,郑沛,云华和周陆,还有死党钟逾以及明主和她家的小狼狗。
真神镇宅,忌讳什么?
戚夏深嘲笑他:“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郑沛冲他翻白眼。
戚夏深打开门:“我说你怀里抱的什么啊,宝贝一路了。”
薛白嗷一声扑出来,郑沛被他吓了一跳,差点把怀里的盒子摔了:“握草,什么玩意儿?!”他并不知道薛白是妖怪,戚夏深不打算让这个好朋友介入这个神神鬼鬼的世界,让对方安稳地过一辈子就好。
恶作剧成功的薛白不在意愚蠢人类的语出不敬,愉快地甩着尾巴去找下一个目标了。
戚夏深道:“你再人来疯今晚上不许吃饭!”
早上来了五个人,全都被他蹦出来吓了一遍,这是要上天?
薛白只当做没听见,家里难得有这么多人,他是真的要玩疯了。等戚夏深进了用餐区,他噌一声蹿到玄关的柜子上躲好。
郑沛跟着戚夏深进了餐厅,笑眯眯拍着怀里的盒子:“红酒啊!你小子别说不喝,你那张证明还是我托人给你弄的,少喝两口图个高兴。”
戚夏深道:“行行行,你别在这儿碍事,去客厅待着去。”
郑沛丢下红酒,在房子里溜达,玄关处突然传来凄惨的猫叫,别说郑沛了,就连戚夏深都吓了一跳。
戚夏深连忙探出半边身体去看,原来是薛白那傻儿子跳进了顾明舸的怀里,明主的名声薛白也是听过的,顾不上身处温香软玉,也没看见段昼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先自己吓自己地嗷了一声。
戚夏深:“……”他一言难尽地扭过头,就像薛白无视他一样无视了薛白,只是招呼顾明舸:“来了?坐吧,阅微去超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