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纵难受得忍不住站起来:“别,简老板,咱好好谈生意可以吧,您想要什么价,好商量。”
他向来只做上面那个,唯独为小连儿破了例,那是因为真心疼他,江纵乐意给他操,宁可当下面那个给连儿爽着了。
让他让一个软瓤流油的老男人玩,不如让江纵一头撞死。放在从前,谁敢对他江大少放肆,剁他几根手指头是常事。
可他现在又实在缺钱得没法子。
简老板笑了一声:“放在从前,你这时候都摔门走了。上次见你的时候的嚣张气儿哪儿去了。”
江纵咬了咬牙,转身就走。
“站住,别和我玩欲擒故纵那一套,你今天出了这个门,生意就别做了,我不缺那个钱。”简来淡然笑道。
江纵果然迈不出这道门。
简来走过去,从身后把江纵揽进怀里,贴着白皙的脖颈嗅了嗅淡香:“做生意多累。跟我不好么?今后风里雨里的辛苦事都不用你插手。”
“一万五千亩,每亩五百两,定金一百万两。”江纵指尖打颤,忍着胃里翻涌的恶心,推开简来,利索地解腰带脱衣裳。
先解了衣襟,露出锁骨纹刺的娇艳红梅,边脱边道:“行,不就操我吗,我先说好,我平时都当下边那个,都被我们家小孩儿操熟了,您别嫌我脏,也别嫌我松,行吧。”
多大岁数了还得卖身求财,妈的,大丈夫能屈能伸,等这关挺过去,甭管云行简来,都他妈别想好过。
江纵脱衣裳的气势简直要杀人,把简老板吓退半步。
“哎,江纵,你站那儿。”简老板退了两步,从手旁捡了把折扇指着江纵,“快穿上衣裳你这孩子……得了,我怕你了,每亩四百,四百两行不?你带我去看看那片林子。”
江纵是块做生意的料,也够狠够决绝,当初孟五落在他手里,被剁了三根手指,打残了十几根骨头,简来是对江纵有点心思,想借着机会趁火打劫压一压江纵,最好能你情我愿,但总不至于为了脐下三寸一时之快结这么大个梁子。
江纵身上的衣裳扯得七零八落,垂眼站在那,一声不响的。
简老板只好再让步:“四百三十两。你总不能一点儿利都不让吧。”
江纵轻声道:“四百八十两,一百万定金,二十万给现银,现在就要。”
这口气跟抢劫似的,简老板叹了口气:“拿契纸来。你……把衣裳穿好了。”
好家伙,有兴致都被他吓萎了。
——
一日后,江纵拿着契纸回程。
船上摇晃,看着海水时起时伏,鼻子忽然泛酸。
拿着契纸坐在墙角,用力抹了一把眼睛。
“乐连……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都对不起我这把老骨头……”
赚了七百多万,还不知道遭什么报应,万一当场被阎王爷收了,这些钱都留给乐连和江横。
江纵埋头苦笑,心里直泛委屈。
前后两辈子,真的不欠乐连什么。
第四十一章 重逢
船还没靠岸,江纵翻身下船踩着水跑到云行暂住处:“云行!银子我带回来了!”
街坊听见江纵咋呼,探出头来啐了一口:“吵吵什么?那郎中早就出诊去了。”
江纵听罢,匆匆往回赶,越靠近暂居的那座小破房子,越感到心里发慌。
他几乎摔进门里,云行坐在床沿给乐连扎针,手边小炉熬着药,剩下的药渣气味仍然浓郁扑鼻。
乐连一直昏迷,脸色僵白,未曾睁开眼睛看江纵一眼。
江纵扑到炕沿边,跪着躬身轻拍乐连脸颊:“连儿,连儿,哥回来了,快醒醒。”
云行拨开江纵的手免得妨碍自己施针,轻声道:“你回来得太晚了。”
这话像一碗冰凉井水,浇在江纵煎熬痛苦的心上,嘶的一声,激得江纵打了个寒颤。
“你什么意思……”江纵抓住云行的手腕,昔日神采飞扬的凤眼里布满血丝,憔悴得仿佛池子里被暴雨摧残了一夜的凋残荷花。
“为什么不先给他治……我去筹钱了,我没说不给你……”
云行叹了口气:“那银子是拿来买药的,你回来得太晚,那药草快枯了,不知还有几成药效。我跟卖药草的商人磨了许久,才提前把药草要来。”
江纵紧紧抓着乐连冰凉的手,贴到脸颊上,喃喃哀求:“别、别死连儿,我承认了,上辈子也心慕你,是我善妒,恨你疼小妾,我这辈子都还你了,别这样啊……”
江纵已经无心再听旁人说话,愣神看着逐渐没了温度的乐连,回忆起分别那晚,乐连反常的求欢。
他说“求求你”,说“别离开我”。
“是不是我不该走。”江纵把乐连的手贴在颊边,“你醒来,让哥好好疼你爱你宠着你。”
喜欢个小的真不容易。
既当哥又当爹,把小孩儿放在手心儿里心尖上疼着,含在嘴里都怕化了,怎么就护不住呢。
“还能治好吗。”江纵失神问道。
云行给乐连把了把脉,脉搏已经微弱到几乎感受不到跳动。
“药已经灌了,剩下的等天意吧。”云行收了药箱,拿过江纵带回来的银票,走出门回头淡淡道,“人没了别来找我,我不卖棺材。”
江纵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