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了心想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要是能回壶仙居他可能更开心一点。
不过大掌柜的发达了,可能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去旌龙城的路上,胡了始终没说几句话,赵无涯开始还会逗他,后来也懒得逗了,并开始思考这是为什么。
赵家的公开支持为微生进一步扩充了影响力,赵敏睿率大军出征,连战皆捷,打下大量地盘。
宁树乡则成了一个资源输出供应的中转站,赵无涯带着胡了先在这里歇脚,通过一个军官向微生通报消息,等他回话,优哉游哉地暂住下来,还品尝了宁树乡有名的白果炖鸡,
满地金黄银杏叶快要腐烂,黑了一半。
胡了没事儿就在银杏林里走走,偶尔发现几个没被乡民摘下来的白果都能开心半天。
他躺在树上,没事儿往地上扔果子,扔完了又全部提上来,再扔,如此反复,直到砸了一个人,哎呦一声,竟像是一个老人的声音。
他头往下一探,完了,还真是一个老人,揉着脑袋龇牙咧嘴,他赶紧跳下去,紧张地问:“老人家,你没事吧?需要治伤吗?”
“伤到没伤着,可把我砸疼了!”老人眯着眼,“哎呦,你懂不懂不可以随便在高地方扔东西啊?”
胡了手足无措,讪讪地不知该说什么好。老人见他这样子,放缓语气:“得啦,今儿算我倒霉,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胡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不想老人又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陪我走走呗?”
胡了诺诺答应。老人很健谈,说起了当今大势,偶尔会蹦出几句胡了听不懂的话。说着说着他突然盯着他问:“孩子,你信命吗?”
胡了老老实实地说:“不知道。”
“我来帮你算上一算如何?把你生辰八字报上来。”
“我不知道自己生日。”
老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面孔,端详半天:“五官平正,两颊饱满,平淡之中见富贵。你的贵人挺多的啊,尤其你妻子更是了不得,诶不对……”他眯了眯眼,有些疑惑,“哎,有点不对……老夫看错了?”
胡了感觉有些难堪:“我道侣,男的。”
老人怔了半晌,抚掌大笑:“原来如此!老夫眼拙,差点看错了。”
胡了尴尬地陪笑,老人忽的不笑了:“怎么,你道侣对你不好?”
“没有。”胡了否认,有些纠结,“我也说不上来吧,他有时候很……”他挠头,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了。
“哎……情之一字,害苦了尘世多少人。”老人背着手走着,“人无完人,找个道侣多不容易啊。该迁就的还是要迁就,脾气可以慢慢磨嘛。”
胡了低头不说话。
“孩子,在我说出你命中贵人无数后,你还信命吗?”
胡了诺诺地:“大……大概吧。”
一片银杏叶缓缓飘下,老人弹指将它弹走:“命这个东西啊,有时候确实信不得。就比如从前那个怀王吧,运势多盛啊,当时人人都觉得他独揽大权万万人之上稳稳的了,结果呢?嘿!不知道出了什么鬼,还是公主翻盘了。那一次算错,害了我太多同僚,老夫我呀,身体也落下了毛病。”末了他感叹一句:“到底天机不可妄测,指不定啥时候就被老天爷打脸了。”
胡了半懂不懂的,也不好随意插话,默默听着。
快走到银杏道尽头了,老人道:“不知你道侣是哪位?能不能指我看一下?你道侣命格贵不可言,老夫也很好奇呢。”
胡了犹豫:“他……在屋里修炼呢,怕是不方便出来。”话音未落,竹屋里走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