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肩背包永远整理得当,准备充足,只要有任何变故,我可便以轻易逃开。
朋友们对我的决定表示支持,为了庆祝我成功离开秦淮,李暮开始用大篇幅的回顾我那些过往的狗血爱情故事,还对此并加以分析,末了得出结论:我是一头“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呆鹅”,现在醒悟勇气可嘉,只是为时已晚。
我只想越过手机屏幕打晕他,但我们相隔太远,我无法阻止他幽默的挖苦,只能用源源不断的特产堵住他的嘴。
与此相比小花就分外可爱了,她不断开导我,希望我能开始新的不受秦淮影响的生活,并且不要抓住过去,应该多与人接触,我只是木着脸答应她,背地里却一天天消沉下去。
我闲暇时会在小区里喂流浪猫,去几百米外的公园看老人下棋,甚至呆坐在热闹的广场上看学滑板的孩子,跳舞的大妈,却终是理解不了他们的快乐。
十月,我错过余佳的婚礼,给她打去道歉的电话,看她发来甜美的婚纱照,我们相谈甚欢,直到余佳告诉我贼心不死的秦淮多次来店里打探我的情况。
季景林也开始通过我很久以前发出的申请,被我马上拉黑,他本就与我无关,加我大概只是在秦淮的授意下。多年有情人修成正果,秦淮还那么闲,不知道有朝一日亲爱的“阿林”问起秦淮与“玩具”的关系,秦淮会如何百口莫辩。当想到这里,我甚至有些想笑。
最开始的时候秦淮找过我,他联系了我的每一个老朋友,对他们不断骚扰,威逼利诱,几乎猖狂到发疯。大概只是因为我胆敢在爱与被爱的虚假游戏中占尽先机,然后率先离开,这才惹恼了他,让他起了报复心理。我只是寄希望于秦淮还没有那么疯狂,他应该学会及时止损,不必为了我这种无名小卒而牵动喜怒哀乐。
当然了,如果他不识好歹,被我看见,我就会发誓,即使秦淮把我当做兔子,我也要狠狠的咬他,让他后悔不已,痛不欲生。
我只与一个女孩子相熟,公司的实习生小浅。
工作日的中午,我们总是坐在一起吃饭。
她是个奇怪的女孩,眯起的眼睛透着皎洁,总是喜欢看着我发出奇怪的笑声。好多人误以为我们在谈恋爱,我不想解释,因为她竟然说我有一脸小受气。
“临哥?你有爱人吗?”她问。
“没有啊。”我回答。
她咯咯笑“别骗人了,你的眼睛在说谎。”
或许吧。
我还是没有忘掉秦淮,回忆是另一个世界,由不得我挣脱,我只能在其中黯然神伤,体会绵绵的痛苦。
有时候,在寂静的夜里我会用力掐自己,让青青紫紫的手臂唤回我的神智。
四月的时候,家里打来电话。
是母亲,她的声音多年未变,埋藏在我的心底,现在经由听筒而重新被唤起。
“你爸病了,”母亲说,她顿了顿,“你还是回来看看吧。”
“嗯,我马上回去。”
她的呼唤,她的妥协,连通了这么多年来我们之间几乎断了的线。
我游离与家与朋友之外,曾经把秦淮当做自己唯一的倚靠,却终是发现自己错了,或许自己当初真的是年轻气盛,竟然没有发现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只有家庭才是唯一的倚靠。我应该回去,回去看看,要不然我会内疚一生的。
我急急忙忙请了假,归心似箭。赶汽车,转机,我想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好的坏的,忧郁的我,姐姐的笑脸,家人对我学业的骄傲,父母发现我秘密时的暴怒,然后是无尽的争吵,断裂,多年傻乎乎的受骗。
到达县城汽车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