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抽枝长叶了!”裴裕说,他可没敢说自己小农场里那棵桃树已经进入萧瑟的秋季了。
大叔听了,赞许地点点头,又问:“你这次来,是想买些什么苗子吗?”裴裕这才把自己的来意告诉了他。
没想到听完他的话,大叔若有所思,朝他说:“我弟家有四亩山地果园,一直都是他和他媳妇打理的,这段时间我弟媳妇怀孕,家里确实有打算找人帮忙。你要去试试吗?”
“嗯嗯,好的。”裴裕应下来,这算是意外之喜了,毕竟家里种地的农户一般都有固定的帮工,他这种临时短期的,还不一定有人要。
大叔中午收档时,把裴裕带上,他和他弟弟都在乡下,骑摩托车都得四十多分钟,换作骑自行车得更久。
裴裕已经和妈说好了,让她别担心,自己已经长大了。
大叔姓王,家里也有两个小孩儿,一个四年级、一个一年级,姐弟俩天天打打闹闹的。王大叔直接带他去了弟弟家,这片地方连绵不绝的都是山,田地遍布,羊肠小道穿插在其间,和城里的高楼大厦截然不同。
这里家家户户都养了狗,一有风吹草动就引起一阵阵狗吠。田间池塘,鸭子成群结伴地畅游,晒谷场上一群鸡到处啄食。
裴裕静静地打量着印入眼里的一切,这儿隔得老远才有一座屋子,整个屋子都被竹子、松树等拥绕着,王大叔弟弟的家在山脚下,他的大屋子紧靠着大山,山上满是青葱碧绿的竹子、松树和凤凰木。这时候的凤凰木树冠盛开的花儿火红如焰,富贵艳丽若丹凤之冠,美丽得令人惊叹。
“哎,到了。”大叔在门口停了车,他弟弟家的黑狗认得他,只亲昵地汪汪两声,就摆着尾巴迎他。
裴裕见到王大叔他弟了,大概三十五六岁,皮肤黝黑,见到裴裕后,当下就说:“……我不雇童工。”
“……”十六岁的童工裴裕不知所措。
王大叔在路上时已经了解了裴裕的情况,一听就拍了下弟弟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王大叔他弟打量了裴裕两眼,最后松了口:“行。”
王建国要回家吃饭,便和弟弟道别了。王建军带裴裕去果园里走了一圈,他的果园就在屋后不远的山里,他们的柚子树都种在山上,一行行倾斜着爬上山,错落有致,都长得浓绿,柚子树不高,但挂的小柚子不少,等柚子长大定果了,就要开始套袋护果。
王建军话不多说,带着他看了一圈下来,才问道:“可以干吗?这活不轻松。”
“可以的,我什么时候开始呢?”
“吃完午饭跟我一起施肥。”
裴裕在吃饭时见到了王建军的妻子,她怀孕四个月了,家里还有个五岁的男孩,眼睛水汪汪大大的,皮肤也是小麦色,看起来很健壮。
和王建军不同,他的妻子很热情,知道裴裕下午要帮忙施肥,招呼着让他多吃点,她还熬了绿豆汤,大热天的在太阳底下干活,喝点绿豆汤不容易中暑。
松土埋肥料不算难,看过一遍就能上手做,难的是一直坚持做完。等裴裕干完,浑身都被汗水浸染了。王建军虽然不说话,但一直关注着他,见他毫无怨言地埋头苦干,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临时招来的孩子。
“喝碗绿豆汤,擦擦汗。”王建军和他一起回屋,“最后一班公交车是六点开走,可以赶得上回城里。”现在才五点。
“好。”
“你明天后天也来,早上八点到这里可以吗?在这儿吃早、午饭,一天给你九十。”
“可以!”裴裕惊喜应下。
裴裕刚出了一身汗,一碗凉凉的绿豆汤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