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韩世忠喉结一动,赶紧将人放开。他本想帮女子去捡地上的竹篮,却偏巧又与对方的手碰到了一起。指尖触及到的是细腻软滑,韩世忠也不知是哪根筋一下子搭错了,竟当着女子的面抬起手来放在鼻下嗅了嗅。
“可闻清楚了?是香的还是臭的?”
面对女子的质问,韩世忠一下子羞红了耳根。他连忙放下手来,冲着女子接连抱拳弓腰,道着“失礼”。
“我问你,是香的还是臭的?”女子昂着下巴,又问了他一遍。
“香……香的。”
女子看着这个体型魁梧的大男人在自己面前手足无措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吧,那就原谅你了。”
韩世忠见她笑了,也跟着嘿嘿笑了两声。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却忽然想起了正事,冲对方问道,“对了,敢问娘子,刚刚院中陪你练舞的那位苏墨笙,苏先生去了哪里?”
谁料此话一出,对方却又秀眉一横,冷下了脸来,“你偷视我?”
“不是不是。”韩世忠赶忙摆手,但涨成了猪肝色的一张脸却已经出卖了他,“我……我有捧日军公务在身,还望娘子见谅。”
“真的?你叫什么名字?”
“韩世忠。”
“好吧,我信你。苏先生临时有事,回瓦舍去啦。”
“……”韩世忠就知道他的直觉是对的,苏墨笙果然已经不在教坊。他赶紧冲女子道了声谢,带着人往瓦舍赶。
“喂,韩世忠。”女子挥舞着手臂冲他喊了一句,“我叫红玉,你可以叫我玉娘。”
“啊?哦……”韩世忠含糊应着,心中的焦虑却被突如而来的怦动冲淡了几分。
“记着,下次要来看我跳舞正大光明进来看,别偷偷偷摸摸的了。”
韩世忠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绊倒。女子银铃般的笑声自身后传来,跟在一旁的将士们也偷偷掩起了嘴。
“韩世忠吗……傻蛋。”
☆、送君一别终有时
东郊道间,走马行车。
又遇小雨婆娑,左右杨柳画绿,老藤垂青。
马素素坐在车中,眼瞧着对面的张子初一手捧着一叠纸,一手捻着一支笔,三两下便描摹出一幅烟雨图来,不免啧啧称奇。
“张公子画得真好看。”
“什么什么,张公子又画了什么,我也要瞧瞧。”外头的奚邪、路鸥一听,便想凑进头来探个究竟,却是身子一歪,又被什么人拉了回去。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当中驾车的一人。
那汉子约莫有九尺之躯,宽肩厚背,虽是坐在驾座上,却几乎遮挡了整张车门。别说是两个大活人,怕是他不让道,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马素素本是想替他俩说些好话,却见车门前回过一张不苟言笑的判官脸,脸上满是胡茬渣子,加上自额头划过眼角的几道长长的旧疤痕,看上去凶神恶煞,让她瞬间失了开口的胆量。
此人名唤胡十九,是沈常乐派来护送他们出城的。可这人性情实在孤僻的很,从见面起就没跟他们说过一句话,若不是驾车时吆喝的那两声,马素素还当他是个哑巴。
“我说胡十九,你慢着些,别颠坏了人张公子和马姑娘。”
奚邪的话显然没有起什么作用,胡十九一抖手中的缰绳,将马车驱得更快了。
“诶?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我一说你还来劲了。”
路鸥拦下了将要发作的奚邪,小声道,“别计较了,这人你还不知道,除了那二位还听过谁的话,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