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云轻轻摇了摇头,只见对面驻足而望的人,并没有停留太久,直径朝前走了开去。
“再敢玩花样,我就先卸你一根指头。”等人走远了,大汉恶狠狠地威胁她道。
“我不是故意的。。。太害怕了,才滑了手。”李秀云低声解释道。
“走!”
李秀云被推攘了一把,心中委屈更甚。
张子初有没有注意到异样?认没认出自己?那花盏他可还会记得?
踏上肩舆的那一刻,李秀云依旧忍不住回头张望。直至肩舆缓缓被抬出了琼林苑,带头的贼匪闯入厢内,才重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李秀云很快被缚住了手脚,继而嘴里被塞入了一个麻核,再用丝帛绑住。如此一来,她便实实在在毫无反抗的余地了。
“这是对李娘子的不听话略施惩戒,如有下次,就不会是这些了。”
李秀云打了个寒颤,她如今只能告诉自己,要相信那个人,以他的才智,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处境。
张子初。。。你一定会来救我的,对不对?
张子初几乎是在贼匪挟持了李秀云出苑门的一瞬间折返回来的。
刚刚擦肩而过的地方,碎落的花盏已被尽数清理了干净,以至于让张子初不敢确认刚刚那女子是不是在等自己的人。
步入阿宝所说的那个亭子,亭中无人。张子初眉头微蹙,又细细回想了一遍刚刚那女子的举动,心中已有计较。
只见他先在四周打量了一圈,继而朝着灌木茂密处走了过去。伸手拨开半人高的杂草,探着身子沿着小道一路勘察,很快便发现了草丛深处,有些地方的草株东倒西歪,甚至有被折断的痕迹。
张子初循着这些痕迹继续探寻,却未发现任何脚印。
眼下小雨未歇,泥土潮湿,灌木丛中若被人踩过,就算未留下脚印,也不可能一丁点儿泥土也不带出,而亭子周遭如此干净,显然不正常,这说明有人曾经清理过这里。
这些人行事十分小心周密,佯装得也似模似样,可却偏偏忽略了一点。中原礼数之地,天家御苑之中,一位千金的身旁,又怎么可能连个服侍的丫头也没有,全是男人跟着?
这些人,怕来者不善。
笃定了自己的想法,张子初疾步出了琼林苑,直奔着金明池西北的落雁楼而去,那里是侍卫步军司的建安卫布防之所,得赶紧找到统卫的将帅,告之险情。
金明池全长九里三十步,张子初此下身在金明池的东南角,若自偏门而入,在折往西北边儿行,就相当于横跨了整个金明池,就算他脚下不歇,自仙桥而过,也至少要花上两炷香的光景。
何况,如今金明池内行人摩肩接踵,仙桥之上更是寸步难行。
张子初粗喘着气,去寻附近有没有租赁马匹的驿棚。
可大多来这里的人,都是来玩乐的,谁也不会急着赶路。是所以,放眼瞧去,路边的驿棚里尽是些香车慢舆,以作代步观赏之用,乘这些,还不如他一双腿跑的快。
沿着北岸一路往西,很快便又回到了他先前的垂钓之所。
张子初毕竟一介书生,体力不支,刚停下来歇了歇脚,却忽然想起一茬来,赶紧又迈开步子往南疾行了百余步,转过一个曲岩小道,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竹制的清雅茶寮。
这茶寮本是给那些垂钓者喝茶歇脚之用,可如今寮外一群年轻男子聚在一块,喧嚣起哄,生生将这清净之所化作了市井之地,也不知在瞧什么稀奇东西。
“友伦兄!”
张子初三两步拨开人群,果见当中插腰站着一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