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凤的手摸上了脖子的玉佩,杨客行见她如此执着,只好作出了让步,“那把东西物归原主后,你就要即刻随我出城,好吗?”
“嗯!”吕小凤见他应承了下来,高兴地点了点头。
“刚刚……似乎有人在追捕你们。而且你们还打伤了金吾卫,无论是出城还是在城里,都不会太安全。”朱琏眼珠子一转,提议道,“我身上有太子府的金牌,这车舆城中大多府衙也都认得,你们若要单独走,不如让我送你们一程。”
“不可。我如今是戴罪之身,怎能牵连姐姐你?”
“你我既称姐妹,又何须言什么牵连?”朱琏拉着吕小凤,冲杨客行点了点头。
杨客行没想到这朱琏倒是热心,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重新坐上了驾座,“小凤,不要再推辞了,我们此下时间紧迫,能有太子妃相助,实乃大幸。”
“那……便多谢姐姐了。”
“别说了,快上来吧。”朱琏亲切地将吕小凤又拉上了车,一路上聊得话语不歇,“你们这次出城,以后还会回来吗?”
“怕是不会了。”吕小凤面上露出了些不舍。虽然她在东京城里待的日子不长,也只有这一日出来转悠过,但却是打心底里喜欢它的繁华。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朱琏惋惜地叹了一声,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
东教坊街巷外,红玉终于被放了下来。
“你这赤佬鬼,到底在做什么!”红玉气愤地理了理被弄得更加杂乱的衣襟,狠狠瞪了面前的汉子一眼。
韩世忠别扭地转过身去不看她,低闷道,“教坊现在不安全,你过一会儿再回去为好。”
“你是我何人?凭什么管我?”红玉见他背对着自己,伸手想拽他,却拽不动。她气得一跺脚,转身欲往回走,却不料韩世忠又转到跟前拦住了她。
“我说不准回去就不准回去!”
韩世忠的语气十分强硬。红玉被他吼得浑身一震,心中却不知为何升起了一丝酸酸甜甜的情愫。她想起了第一次在京口见面时,那些军官硬要灌她喝酒,这个呆子竟一连帮她挡下了十碗,但到最后一句话也没敢同她说。
那般木讷害羞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
韩世忠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以为是自己刚刚吓到了她,赶紧放缓了语气,“你不用担心苏墨笙,他如今是太子府的人,就算是将军也不敢做得太绝。”
提到苏墨笙,红玉才浑身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都怪这呆子,害她差点忘了正事。她得赶紧去通知王希吟,让他赶回来才行。不然王希泽身份一旦被识穿,就什么都完了。
希望希泽能多周旋一会儿,替她争取些时间。
红玉一咬牙,提起衣裙往教坊的反方向跑了出去。韩世忠定定地看着那窈窕的背影,见她陡然又回过头来,冲自己喊出一句,“我跟苏墨笙,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其实比起白面郎君,我更喜欢酒量好的汉子。”
红玉最后朝着韩世忠做了个俏皮的鬼脸,韩世忠微微一怔,呵呵笑出了声来。他雀跃地搓着手在原地转了个圈,四处张望着有没有可以买酒的地方。
有人欢喜,便有人愁。王希泽觉得,毕生再没有比眼前更坏的情形了。
他此刻坐在东教坊的厢房内,脖子上被抵着一把刺鹅锥,身上还穿透着两把眼刀。魏青疏正不断地在他身旁来回走动,军靴发出的声响让他越发得心烦意燥。
手腕的伤口已经渐渐干涸,留下一道红褐色的血痕。常衮随即又在那里补了一下,使得鲜血重新流出,顺着桌面蜿蜒成线。他下手的力度十分精确,每一刀划过,血流的时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