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唇瓣相触,鼻端嗅到书房特有的油墨味,祝昀忽然感到心跳漏了一拍,好像他等待许久,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吻。
同一时间,双层玻璃外,高远的云层之上,骤然炸开炫目庄严的圣诞礼花。火树银花盖过点点星光,倒映在两个人的眼睛里,似乎穿越了时空,凝结着很遥远的一片记忆。
白的蓝眼睛眨了眨,温柔地望向亲吻他的人,含糊道:“我很想你。”
祝昀正吻着他的下巴,没有回答。
白抬手揽住他,目光微醺,似有光华流转,恳求道:“别走了。”
祝昀动作停顿,茫然道:“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走?”说话间他抬头,望进对方水色盈盈的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眨眨眼,却又不见了那点泪光。
白执拗地伸出小拇指:“拉钩。”
祝昀哭笑不得,拗不过他,只得拉了拉,指天发誓自己绝对不会走了。被这么一打岔,亲吻的热意暂歇,他忽地想起另一件事,忙撑起身子:“对了,趁你还没变小……”
白幼稚且固执地拽他:“不许走!”
祝昀耐着性子讲道理:“我不走啊,只是去隔壁拿个东西。”
“明明拉过钩的!”喝醉了的白很认死理。
祝昀无奈,只得道:“那你跟我一起去?”
白思忖片刻,像背后灵似的贴上来。两人前胸贴后背,腻腻歪歪地晃进了惨遭水淹的卧室。
祝昀打开床头柜,翻出一个丝绒面的盒子。两人又笨拙地摸回书房,一起倒在被褥里。祝昀滚了两滚,才把盒子递给他:“打开看看。”
白听话地弹开盖子,双眼瞪大,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空白。
祝昀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微笑着说:“喜不喜欢?我托人从香港拍来的,据说是老货呢,可我也只懂得它花纹漂亮。”
深红色的天鹅绒垫上,静静躺着一只银色的怀表,表面雕刻出精致的星月镂空图纹,内里镶了钻石蓝宝石,连指针都是考究繁复的花纹,甚至还在走动。论设计,论做工,远比白贴身藏着的那只旧表要好看许多。
祝昀抬手摸了摸:“你不是喜欢怀表么?先前那只坏了,换这只用用看?”
白的呼吸有些粗重,他像被烫到了一样松开手,把盒子丢在被褥里:“我不要。”
祝昀还以为听错了,仰头却发现白的神色很不对劲。他从容的面孔上,第一次出现了畏惧的神情。
白打了个激灵,握住祝昀的肩膀,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我不要这个。”
“不喜欢没关系啊。”祝昀收起盒子放到一边,回头擦了擦白满脸的虚汗,奇道:“你这是怎么了?”
“不要表。”白一个劲儿地摇头,在黑暗里囫囵摸索祝昀的五官,慌里慌张地凑近他。
“唔,那你想要什么?我再去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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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停顿片刻,似乎终于缓过了一口气,轻声道:“不要别的,要你。我只要你。祝昀,其实你才是……”尾音变得很轻很轻,像是将要熟睡的人发出的呓语。
祝昀正屏息倾听,谁知话未说完,就听见啵的一声轻响,被窝隆起的地方摊平了。他赶忙扭亮台灯,正巧见着一只小黑龙从被窝里吭哧吭哧地钻出来。
大眼对小眼,小黑龙歪歪脑袋:“叽?”
叽你妹啊!话能不能别说一半?!祝昀内心悲愤,却也没办法迁怒于他的傻儿子——没错,白已经从恋人彻底降级成了儿子。@
他望了小黑龙好一会儿,鬼使神差地从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