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心力,我要是年轻个二十多岁,是个刚毕业的年轻学子,我也一定有你如今这样的自信担当,有满腔热血赤忱,有了不起的宏图壮志。”
“……”
“可我已经岁数大了,我的手再握住笔的时候,脑子都可能已经控制不了具体的误差失误,我现在于科研所能贡献的只是杯水车薪,这些年也一直是闭门造车,没成得了什么气候,我现在别说是为国家,就是为了我的家乡,眼前的这座小县城都都太多……那边一次次来请,我都装的十分傲气总说不愿意过去,其实说到底我是心里有愧,觉得以我这点能耐,难成大任,有负于咱们的国家……”
这一席话,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就差没拍胸膛保证的蒋新文说的显然发自肺腑。
他素来不是个脾气好的人,发起脾气骂起人来来更是没半分道理,要不然也不会落到都这个岁数了,老婆孩子的关系还能和他闹僵成这样的地步。
但与此同时,这样一个在从人格上或许并不道德完满的人,在心底却也对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家乡,甚至于祖国建设有着丰富的考量和感情。
这放在一个经历过上世纪高考,中国经济快速崛起,对国家和人民发展有着太多感悟的人身上无疑是矛盾却又莫名合理的。
而一时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从自己的角度开解这位这段时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老前辈。
年轻到尚未完全脱离校园,却已经透过这一个月的舟山之行体悟了太多的梁声沉默了许久,眼见两人脚边的那个大手电照亮着水泥地前的一块空地。
他作为年轻人那挺拔高瘦的影子,和蒋新文已经显出年迈疲惫却依旧腰板挺得很直的影子的影子,各自在这黑夜中丈量出舟山地面的宽度与高度,许久,他还是缓缓张口用平淡的声音如是道,
“我其实也一直有一个问题,您当年读书的时候,选择学数学是为了什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蒋新文顿时也是一愣。
“一直都觉得有点好奇,所以想现在亲自问一问。”
一副一本正经提问的冷静样子,咱们这位年轻的书呆子也没给老书呆子任何逃避问题的机会。
“学数学……是为了什么,自然是因为喜欢数学,喜欢计算了,不然当初也不会像个傻小子一样一次次从农村跑去读书,参加那一场场竞猜,最终因难而上考上大学,背井离乡……当然就是因为发自内心地喜欢数学,热爱数学了……”
“那现在呢?”
梁声又追问道。
“现在?”
“嗯,那您觉得,过去的情况有比眼前这一切还要难吗?”
“……”
听青年这么问自己,蒋新文这本来内心还无比沮丧的老家伙也是突然沉默了,这显然是个有点扎心的问题,也不太好回答,而并不打算就此放弃的梁声见状也是酝酿了下语言才继续往下去道,
“您比我年长,好的不好的都已经看过太多,这些话我本不该说,但过去能因难困难也要坚持学数学,现在没有太大的难关,却也会还没尝试之前就选择退缩,我觉得还全心热爱着数学的人不太有这样的想法。”
“……”
“这一个月来,我从您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您是前辈,不同于我过往的恩师们,您教的东西更像是学术钻研方面的,更实质性地能为实业做出贡献的事,而您可能不知道,就在我一个月前离开校园之前,我的心里也曾经对自己未来是否要继续数学的学习产生过怀疑。”
这话,梁声并没有撒谎。
关乎于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