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沙发上脸色不虞的沈延北,见他不发一言,只好识趣地推门出去。
“北北……你脸色很差,怎么喝那么多酒?”谢婉凝面色担忧,体贴地坐过去,十分大方地将自己修长漂亮的大腿摆出来,用手轻轻拍了拍示意他能躺。
还没等沈延北有所表示,沈一瑜就率先开口发话了:“躺什么躺,婉凝你就知道惯着他!大过年的你不回家,一个人在这儿花天酒地消遣女人,把婉凝晾在家里忙前忙后招呼长辈,像个什么样子?!”
“姐,我现在心情不太好,您如果就是想说教,隔天再来?”沈延北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丝毫不见怒意,语气却寒入骨髓,威迫之势丝丝入扣,显然情绪已经一触即发。
谢婉凝好歹跟了他这么久,自然知道他虽然平时嘻嘻哈哈插科打诨的,真正发起脾气来谁都招架不住,便抬手揽了他将他搂进怀里,又对被他顶撞得脸色发白的沈一瑜使了个眼色。
沈一瑜自然也了解他,稍稍敛了怒色,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三十三寸的完美长腿交叠盘起,柔了声缓了气:“哟,这是谁又惹咱们沈大少爷不愉快了?跟姐姐说说,姐帮你出出气。”
沈延北不耐烦地推开了谢婉凝摸来摸去的手,低声对她说:“你先出去,在外面的咖啡座等会儿,我跟我姐有话说。”
谢婉凝脸色明显地一沉,却也没敢多说什么,只是顺从地起身出了门。
“姐,当年那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沈延北神色晦暗不明,室内酒红色的光线迷离昏暗,愈发衬得他轮廓模糊暧昧。
沈一瑜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心底“咯登”一声:“出了什么事么?”
当年她也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沈延北出国前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嘱咐她千万处理好不要让父母知道,她向来干练,也的确瞒过了沈家其他人,但处理这件事情虽干脆果决却不那么圆滑,考虑也不是那么周到。
“现在有人拿那件事情威胁我,还说有确凿证据。”沈延北微微抿了唇,眸子沉敛,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桌上的酒杯,“你不是说已经给了那家人封口费,不会再出什么事儿了吗?”
沈一瑜蓦地想起当年瞒了所有人的那个“儿子”,背后隐隐有汗渗出,她“啪”地一声用打火机点了根烟,细长的烟杆被她漫不经心地夹在指间,过了一会儿才幽幽地笑:“是那家人又来闹?他们无非就是想要钱,多少给点打发了就是了。放心,他们不敢告你,下场我都跟他们说过了,损人不利己,断了财路,自家女儿也别想嫁出去,他们这点还是想得明白的。”
“这个我当然明白,但问题是,不是那家人来闹!”沈延北愤恨地呼出一口气,用酒杯轻轻地敲了敲硬质圆桌,“那家人的资料你还有吗?”
沈一瑜愣了愣,似乎也有些意外:“十年前的东西,我怎么还会有。你急什么,没人敢告你,媒体也不敢写,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出事儿了,我们还能解决不了让你去坐牢不成?”
沈延北紧紧地蹙眉,说不出话,他自然不担心那种事情,他是担心被谭佳兮知道!
柯以辰不久前打电话将十年前的事跟他透了个大概,并说有确凿证据,保证就算不告倒他也有办法让他身败名裂,当然,他与他井水不犯河水的条件是让他不要再纠缠谭佳兮。
沈一瑜摇了摇头冷嗤一声:“哼,这时候知道郁闷了?当初强迫人家那白白净净小姑娘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多想想?还是未成年的小姑娘,真亏你们那些人做得出来!”
沈延北曲了食指抵在太阳穴上揉了揉,半晌说不出话。
“好了,不是我说你,婉凝对你那么好,你也该珍惜。她跟你分手后连男朋友都没交过,女人的青春是最宝贵的,她能等你那么多年,足以证明她对你感情有多深。”沈一瑜轻轻在烟灰缸里弹了两下,微微挑了嘴角,讥讽道,“你这丑事最好别让婉凝知道,在她心里你可是有多完美就多完美。”
☆、三十九、
沈一瑜走的时候,沈延北依旧纹丝不动地躺在质地柔软的沙发上,神思混沌,他的确喝了太多红酒,视线随着周围的安静而愈发迷蒙,酒精让他更加觉得疲惫,眼皮越来越沉,他渐渐陷入沉重的梦境。
梦里他正急迫而疯狂地跟谭佳兮在床上缠/绵翻/滚,他实在太想要她,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自己,仅凭着欲-望疯狂地在她那诱-人之地放肆驰骋,可不知怎么怀里的人就变成了那个十四岁的小女生,她的面目模糊,可凭胸前那抹淡粉色的胎记他依旧能认得出是她,她早就把自己的唇咬的血迹斑驳,哭得歇斯底里,白皙的身子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他懊恼地从她身子里退出来想要逃,转过头时却看到谭佳兮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门口,秀美的脸上写满了厌恶与作呕,他想辩解,声音却微弱不已,轻易便被哭声盖了过去,情急之下他转过头去,痛恨地想要掐死那个哭叫的女人。
沈延北骤然惊醒。
“北北?”谢婉凝正拿着纸巾替他擦着汗,“你在说什么,什么事情你没做?”
沈延北怔愣地盯着天花板,目光阴鸷,他想彻底解决掉当年那个女人,并且除掉柯以辰。
谭佳兮只可能是他的,他不会让她知道任何不好的事情,也不会将她拱手相让。
“北北……”谢婉凝低头用眼神细细地描摹着他俊美而透着邪肆神色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