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室?我闻言心顿时凉了半截,君绾好歹也曾经是她的宠妃,居然如此翻脸无情。
“还不快把这庶人拉到暴室,愣着干什么?”林宛如得意洋洋的呼喝着那些内监。“是!”那几名内监待要上来押解君绾,君绾却低喝一声:“放手!我自己会走!”说拔,整理一下衣裙,挺直了脊背,朝我微微一笑,傲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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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夜探暴室闻噩耗]
窗外,天色y沉的可怕,北风呼号,雪花撕棉扯絮一般下个不停。我想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连一向活泼、爱说笑的挽翠也默默的垂手侍立在一旁。
“主子,宇文大人来了!”小常子领着宇文毓快步进来。亚兰上前为宇文毓解下身上的玄狐披风,掸掸上面的雪花,地上多了几滴水珠。“怎么样?”我紧张的看着宇文毓,“打二更的时候,你从神秀门出,往西边去直走穿过永巷,巷子底就是暴室。路上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侍卫在那里巡查,我会在外面替你看着。”宇文毓伸手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别紧张。我摸了摸手中一个有些古旧的桃木貔貅,那是今儿早上杨文简派小太监送来的,点点头再不言语。
“咚!咚!”——“咚!咚!”,打更的锣声在漫长的宫道里不快不慢的响着。“他妈的,今儿怎么这么大的雪?”一个穿蓝布棉袍拿着梆子的打更太监伸手掸了掸帽子的雪花,骂了句娘。“快走吧!打完了喝杯烧刀子去!”另一个打着锣,耸了耸肩,快步走着。
暗处两条纤细的人影待他们走过,飞快的穿出神秀门,向那青石漫着的狭长的永巷走去。“主子,仔细脚下!”亚兰紧紧的扶着我,因为怕被人发现,所以也没敢打灯笼,两人就着雪光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着向前走去。远远的看见前面有两个红纱灯笼在风中忽明忽暗的,“亚兰,你看,到了!”我兴奋的抓着亚兰的手。亚兰左右仔细看了一下,快步上前,“笃、笃、笃”轻扣着黑漆木门上的铜狮门环。“吱呀”那木门打开一条缝,一个脑门溜园的头从门后的y影里伸出来四处张望,我把手中的桃木貔貅递给他,他仔细看了看,向我们招手:“快进来!”我又左右看了一下,才和亚兰闪身进去。
门后是一个宽敞的房间,只有一个小小的天窗,两边各有一扇残旧的木门,墙壁上还挂着不少刑具,在幽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着浅绿锦袍,身形微胖,一脸精明的中年太监,想来就是杨文简说的拜把兄弟暴室丞张涵。那人见我进来,慌忙跪下:“奴才暴室丞张涵给丽妃娘娘请安!”。我赶紧扶起他来,低声道:“张公公,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多礼!”亚兰替我除下雪帽,我向着他笑道:“今日为探望故人,劳累张公公以身犯险,本宫十分过意不去,在此先向公公您陪个不是!”说完,就向张涵福了一福,慌的张涵赶紧扶起我来:“娘娘行此大礼真是折杀奴才了,奴才生受不起啊!”张涵看看我,又点点头,把手中的桃木貔貅还给我,笑道:“奴才就奇怪文简老弟一向孤高自诩,怎么肯轻易来求奴才,现在见了娘娘才明白其中道理。”顿了顿,又说道:“前几日被贬进来的瑞昭媛,在天字房,奴才这就带娘娘去。”
张涵从墙上取下一盏油灯和一把钥匙在前面带着路,推开左边的木门,眼前是长长的走廊,靠里边分成了一间一间的小屋子,此时到处都是静悄悄的。中间却是一个和右边另一条长廊相接的庭院,院子里一棵诡异的老树根突兀的耸立在那里,盘虬的枝桠好象恶魔的利爪。“娘娘,小心!”张涵细心的叮咛着,在前面放慢脚步走着。大约过了四、五见屋子,他从钥匙圈上寻出一柄来,伸近铜锁里“咯哒”一声开了锁,推开单薄的木门,借油灯晕黄的光,我看见坐在板床上的君绾茫然的抬起头来。
“姐姐!”我一步上前,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发现她的小手冰凉沁人,还长满了红红的冻疮,我再也忍不住热泪夺眶而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