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晨还在欧洲替他打拼,他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李牧晨知道自己被欺瞒的那么惨,还会心甘情愿为他办事?他不是指望着李牧晨替他看着偌大家业的么?”
胡骞予只是扯了扯嘴角,她被他抱着,看不见他略有些无奈与讽刺的笑。
无奈的是,托尼这个人,太可怕,他身边的人被他算计和利用了个遍。李牧晨有多少斤两,值不值得信任,托尼看的比谁都要清楚。
而,讽刺的是,这个女人原来还被蒙在鼓里。
但胡骞予并不准备告知她。她被这样瞒着,也好,她并不如这些男人强大,她如果知道了真相,本就低落的情绪,不知又该有多少恶化。
她绝不能成为第二个露西。
托尼大概也是因为有了这一层考虑,才选择不告诉她。
可胡骞予无法理解的是,托尼把他想要吞并姚氏的事告诉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为零只知道此刻这个男人又不说话。
他对她,依旧没办法和盘托出。
林为零身体都被他拥抱地疼痛起来,她能怎么办?他不松手,不放开她。她觉得自己是被禁锢了,不仅身体,连头脑和心都是。
困在了这个男人的囚牢中。
打断彼此之间沉默的是胡骞予的手机。因为此时太过安静,手机震动声分外明晰,胡骞予的手臂松动,扳住她的肩看看她的脸。
她没再哭了。很好。
他起身将为零拉起来。转身拿起他的手机,看了看号码才接起。
胡骞予和对方通话时间不长,为零没有心思听他们说了什么,她取出镜子补妆,眼泪晕开了她精致的妆容,她看自己的脸,觉得快认不出自己,一时有些慌神。
这边,胡骞予已经断了电话,他下午还要见姚氏的股东,好不容易抽出时间与她吃午饭,却不料搞砸了。他看看林为零,这个女人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他的视线惯有地具备一种强烈的存在感,林为零放下了化妆镜,并无意外地与胡骞予对上目光。
胡骞予垂下颈子,自然地收回目光,他说:“抱歉,搞砸了你的午餐。”
“……”
“我今晚会抽空回家,我们一起吃晚饭?”
“……”
他走到她面前,习惯性俯身吻一吻她的额头,“我现在得走了。晚上见。”
他转身要走的时候被她叫住。
“我的护照还在那里,你……”她看得见他眼中的自己,他的眼睛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深沉的夜,那里面藏了太多秘密,他表现在外的所有喜怒哀乐又有几分是真?
他抱得她那么用力,又有几分是真?
他听见她提到护照时眼中凝结起的愣怔,她真的能够相信?
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她从不曾轻松过,却每每在疲累的时候,这个男人的拥抱成了她唯一的支柱。
为零深呼吸,然后说:“我得亲自去一趟大马。”
胡骞予思考良久,只想到一个可能性:“去见托尼?”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说着:“之后我会回美国。”
“……”
“不要这样看着我,这个决定不是什么心血来潮,这两天我都在想这个问题:我们之间,是不是真的该做一个了断。”
“……”
她继续对他说:“我预祝你成功夺取姚氏,不过很遗憾,我不能亲眼目睹了。”
“……”
“我和池介演给媒体的那一出戏,也算帮你让姚氏更加麻痹。”
她在他的沉默中微微笑,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笑容却刺痛他双目。他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竟然一句话不说就走。
不拒绝,更不可能答应。
林为零看着他的背影说:“晚上我在家里等你,记得把我的护照带过来。”
他蓦地停下脚步,回头,缓慢地说了三个字:“你休想。”
他说的平静,可就是这般的毫无波澜才最令人恐惧。
他盯着她的眼睛说话,林为零没有躲开他的目光,异常清明地回视他,如果说之前还对这份感情抱有一星半点的奢望的话,那么现在,她觉得自己豁然开朗,整理好了感情的她,也许可以比这个男人看的更清楚:他和她,以后的路,真的不适合一起走。
“我们这样耗着,防备着彼此,你不觉得累?或许你内心强大到,根本不会去在乎身边的女人到底存了什么心要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不行。我一直在努力,只是现在才发现自己办不到。”
她近乎劝导地这句话说出口。
胡骞予动容了,可惜他额动容只有一瞬间,为零眨一眨眼,他又恢复了之前那副丝毫不肯退让的样子。
他如同面对下属,下命令一般:“我可以给你时间。”
“……”
“三个月。”
“……”
“恒盛和姚氏的事,我抓紧一点的话,三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可以处理好。”
“而这段时间里,你在美国进修也好,游历也好,时间一到,我接你回来。”他替她做决定。那么霸道,不讲情理。
为零收拾好了自己的包,和他刚才一样,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自顾自朝外走去。为零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停下:“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者,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为零觉得这个男人和自己,似乎又在进行一次谈判。如之前那次一样,谈判的筹码,是她的去留。
为零偏头,深深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