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纪不明白西园的用意,没有作声。于是他继续说:“没有人不怕动手术。岛原先生故意表现得不耐烦,是想展现自己是个大人物吧,因为部下也在场。我想他现在一定在埋怨g嘛不快点动手术,真是急死人了之类的话,就是希望部下把这些情况转述给公司的人。”
“真是无谓的举动。”
“成功的人不会做无谓的事。他有他的心机,就连手术也能作为建立形象的工具,所以才能当上一流企业的领导人。”
“我会记住的。”
“你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接触到这种等级的大人物吧。”
他们搭电梯抵达办公室那个楼层,西园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教授。”夕纪叫住他。
他转身,像是在问她什么事。
“刚才,您说不符术前检查的标准,就不能动手术……”
“有什么问题吗?”
夕纪咽了一口唾沫才开口:“我想,以前的术前检查没办法做得像现在这么详尽,像是立体影像等等,十几年前还没有。”
“所以?”西园的眼神变得有些严厉。
“我想也会有这种情况,把检查不出来的部分假设为最糟糕的情况,然后认定手术的危险x极高,遇到这种情况,教授总是回避吗?”
这是针对健介的手术所提的问题。这一点,西园应该也听得出来。夕纪感觉心跳加快,体温似乎也稍微上升,但她仍然继续注视着西园的眼睛。
“每一次,我都尽了全力。”西园平静地说,“不动刀也是选择之一,当然,有时候并没有这么做。”
“结果呢?您从不认为自己做了错误的选择吗?”
西园直视着夕纪。“我动过的手术不计其数。有多少次,便代表我做了多少次选择,结果通常都在预期范围内。如果预期这种说法不容易懂的话,你可以换成有所心理准备。”
意思是说患者死亡也在预期范围内吗?夕纪正想开口确认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西园老师。”是元宫。
夕纪一回头,看到元宫一脸严肃地向西园跑来。“老师,院方请您尽快与教授会联络。”
“发生什么事?”
“就是……”元宫向夕纪瞄了一眼,视线又回到西园身上。“恐吓信,听说又发现新的。”
14
r前已发出警告,却不见任何诚意的回应。若你们认为我方的要求仅是恶作剧,那就大错特错了。
在此再次提出要求:透过媒体公开过去的医疗疏失并向社会大众道歉。
给你们两天的时间考虑,在下个星期r之前依照指示行动,否则我方将会破坏医院。这不是威胁。
警告者
第二封恐吓信是在一般门诊的候诊室发现的,发现者是一名前来治疗腰痛的五十五岁女x。
患者到帝都大学医院看病时,若是初诊,必须先填写诊疗申请书,并在挂号时提j。申请书放在候诊室角落的柜台,患者在上面填写自己的症状等等资料。
根据发现的妇女表示,恐吓信就放在诊疗申请书的盒子里。
“一开始,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盒子上明明写着诊疗申请书,里面却没看到我要的申请书,原来是那叠申请书最上面放了一张完全无关的纸。我正想不知道这是什么,仔细一看,上面不是有字吗?我还以为是什么注意事项,一看,竟然是那种内容……,真是吓死了,我就拿给柜台的人。”
在候诊室一旁的咖啡店进行侦讯的七尾,听着这名腰痛的发现者比手划脚、兴高采烈地叙述。看她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深受腰痛所苦,点的冰红茶也几乎没减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刑警问话,似乎让她异常亢奋。
“排在你前面写申请书的,是什么样的人?”
“咦?在我之前?呃,是什么人?好像是个老年人吧?啊,不是喔,应该是年轻人吧?好像是个长发的女人……,啊啊,我没把握啦!你不能当真。”
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才不会——七尾把这句话忍住了。
“你发现那张纸的时候,四周有没有可疑人物呢?像是一直盯着你看,或是在你旁边走来走去等等。”
这个问题也让她想了许久。“我没那个心情想这些呀!你看那种内容,吓都吓死了,那时候我只想赶快通知医院的人。”
七尾点点头,心想这倒是。看来,从这名女士身上得不到有用的情报。
“真对不起,你明明来看病,却耽误你的时间。往后可能还会向你请教,到时候还请你多多帮忙。”
然而,她似乎还不想结束与刑警之间的对话。“喏,那是什么意思呀?这家医院发生过生命医疗疏失吗?”她悄声问七尾。一脸看热闹、聊八卦的模样,眼神闪现好奇的光芒。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七尾站起来。
“可是,那样写不是很奇怪吗?一定是出过什么事,有人很不满,才会写那种东西吧?”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医院的事,麻烦去问医院的人。”
“那,那个呢》之前的警告是什么意思?”
“那是……”
“看上面写的,意思好像是说之前也寄过同样的东西给医院,不是吗?那是真的吗?”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店内还有不知情的患者。
“太太,”七尾压低音量,“这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我们警方认为处理时要非常谨慎,所以必须严守调查机密。换句话说,那封恐吓信是太太您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