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再送给我。
而现在,它很可能是穆弦仅剩的遗骨。
虽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痛哭流涕,可一想到他坠机的那一幕,想起他出事前我们那个微甜微涩的吻,我的心头仿佛湿漉漉的陷下去一块,陷入梗塞的疼痛中。
有些事改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按理说,他死了我就可以回地球了,可我为什么一点高兴不起来?反而还难过?
他坠机的时候到底想说什么呢?
华遥我不会……
不会什么呢?不会忘了我?不会再回来了?
我身上依旧能感觉到他的精神力。
不知道人死之后,精神力还会残余多久?他会在我身上残存多久?
**
“第一次跳跃倒计时:10、9、8……”阿道普的声音传来,我索性闭上眼,什么也不想了。
因为我刚受了精神力震荡,莫林建议阿道普分三次跳跃送我回帝都,免得一次跳跃距离太远能量场太强烈,我会受不了。
几秒钟后,我们已经到了另一片星域。阿道普说:“小姐先休息一会儿,再做第二次跳跃。”
我没答话。
我忽然感觉有点不对。
那温热包裹着我的精神力场,似乎……弱了下去,而一直疼痛的肩头,仿佛也瞬间缓解了不少。
难道他残余的精神力,已经开始消散了吗?
杀了他。那个声音又在脑海响起,只是更模糊了。
我悚然一惊,把背死死抵住舱壁,到底是谁在讲话,我为什么能听到?
第二次跳跃很快也执行了,我们来到了一片雪白的星云中。
“还有一次跳跃,就能抵达帝都。”阿道普沉声说。
“等等。”我猛的抬头,“等一下再跳跃。”
“……是。”阿道普疑惑的同意了。
我觉得不对,明显有哪里不对。
刚刚那次跳跃,精神力场突然又弱了很多。这让我感到不对劲。
隐隐的,我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似乎是个非常重要的念头,可我就是抓不住。那到底是什么?
阿道普和副驾都疑惑的等待着,其他几艘护航飞机也静静悬浮在我们周围。我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仔细的想,到底是哪里不对。精神力突然减弱了两次,跳跃了两次……
我的脑子突然一个激灵——我知道哪里不对了!
如果我身上残余的精神力是随时间变化,那应该是匀速渐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突然骤减了两次。
这说明,力场的渐弱是因为距离造成的——我们执行了两次跳跃。
为什么?
为什么我离荒芜之地越远,力场越弱?
难道是因为……我离穆弦越来越远了吗?
所以我其实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那有没有可能……我循着感觉更强的方向找,就能找到他了?
而且我从来没有幻听的毛病,为什么脑子里有“杀了他”那个声音?难道这个声音跟他的精神力场也有关系。莫非……是他听到的声音?
所以……他还活着?有人要杀他?他正处于危险中?
这个想法匪夷所思,可却让我莫名的激动起来。
“阿道普,你能不能跳跃返回刚才的位置?”我颤声问。
“啊?为什么?”阿道普惊讶道。
“请再跳一次。”我缓缓说。
我的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因为当我们又用了两次跳跃回到荒芜之地时,我身上强烈的精神力场又回来了。
阿道普还在沉默而疑惑的等待我的命令。
“带我去见副长和莫普。”我坚定的说。
**
当我再一次踏入指挥中心时,所有人都惊讶的看过来,莫林最先失声:“小姐你……”
我的心跳快的厉害,我颤声把刚刚自己的发现和推测告诉了他们,然后说:“我觉得穆弦可能还没死,我能感觉到他的精神力场。也许……也许我能找到他。但是要快,因为他好像处在危险中。”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我,莫林激动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颊,莫普和尤恩则陷入了沉思。我怕他们不相信我的感觉,刚要继续说,忽然,尤恩像是突然惊醒一样抬头,伸手飞快的调整悬浮画面。
我们全看着他。而他眉头紧蹙,似乎很疑惑,又隐隐有压抑的激动神色。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将画面暂停、放大,死死盯着看。
画面定格在穆弦的飞机与敌舰撞击的一瞬间,他的机头刚刚触到对方的飞机外壳。
“小姐说得对。”他的声音微带喘息,“指挥官真的有可能没有死。”
他这么一说,大家更惊讶了,不少人脸上闪现激动光芒。而我的心跳也更快了。
“小姐你过来,你们也过来。”他指着面前的悬浮屏幕,
“之前我一直在看指挥官的飞行画面,就是因为觉得哪里不对。我发现撞击发生前,他的飞行轨迹有些突兀的、并不理智的转折,不像他一向的飞行风格。起初,我以为是当时飞机有损坏,他已经不能很好的控制飞行轨道。
可刚刚小姐的话提醒了我——我怀疑指挥官当时的撞击,是经过他精确计算的!你们看这里——我看过这种战舰的结构图。指挥官撞击的位置,恰好是战舰的泵仓。那是条狭窄的管道,但有非常结实的防火涂层。”
他又将画面一拨,变成那战舰崩裂成四五块炸开的画面,指着其中一块说:“因为构造原因,爆炸发生时,整个泵仓都包裹在这一块残骸中。如果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