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安煜坐在他身边,微笑:“夜,我们的宝宝已经一岁了,还没来得及办满月酒,他可调皮了,跟你一样,犟的很,有时候闹起来,连我都没办法。”
“宝宝很健康,很逗,咿咿呀呀也不晓得说什么。”
夜旒熏躺在床上纹丝不动,好像没有听见般。
“夜,别睡了,好不好?那次抓你不是有心的,真的不是,在此之前,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只是你武功太高了,我怕你抢走宝宝而已……夜……我已经三天没好好睡了,很困……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她垂头,眼里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安煜的小手从安心怀里伸出来,吃力的勾着夜旒熏的手指,婴儿什么都不懂,只晓得那个很好玩,一遍又一遍的勾着,忽然,小手被捏住。
安煜吓了一跳,不死心的再去勾弄,谁知,又被抓住。
这个游戏仿佛只有他们父子两人晓得。
其实在夜旒熏早就醒了,只是一直在装睡,可是装着装着,竟然忍不住真睡了,直到他的手被抓住才醒来。
“夜,步真说你没事了,为什么还不醒呢?你这样我很难过知道么?我好困,真的很困,为了照顾你,我连安煜都不理了,还有,杉木被你劫走,你把她一个人放在山上喊救命,亏她还成天惦记着海你这是当哥哥的样子么?”安心捂着嘴打了个哈气。
她真的太累了,这几日不眠不休,体力严重透支,现在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月影攀升,倒影忽明忽暗。
熟睡中的安心忽然被人打横抱起,安稳的放在床上,并且细心的帮她盖好被子。
小孩子一到晚上精力旺盛,半夜不睡,在地上爬来爬去……
夜旒熏扶着受伤的胸口弯腰抱起他,因为伙食好,安煜比一般孩子更重,他抱的有些吃力。
“死小子,吃什么这么重?”夜旒熏低咒,可是,内心却抑制不住的激动,之前他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有个儿子……似乎孩子在他生命中是个未知数。而今,居然一岁多了。想想都该死,他现在才仔细看自己儿子……
转头,视线落在旁边睡的正酣的安心身上,连忙抱着儿子凑近。
看清楚之后,夜旒熏惋惜的摇摇头:“到底是我儿子,连一处像你的都没有,你看这眼,这鼻子,这嘴……耳朵很像你!”
……
安心滚动几下眼珠,感觉耳朵痒痒的,小手来回一挥,翻身睡,可没多久,耳朵又被人吹气。
睡眼惺忪之际,她听见耳边低低说话:“妈咪,快醒醒啊,父王流了很多血!”
父王?
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安心蹭得从床上翻起来,坐直身子发现宋傲正趴在地上,好像是匍匐进来的,袖子满是灰。
“这么晚了你不在宫里,跑我这里干什么?”安心下床,好奇道。
宋傲回头看看窗外,又看看天,又紧张又神秘的凑到安心耳边:“妈咪,快跟我走吧,父王受伤了。”
雪千寻受伤?怎么会受伤?
回头的功夫吓了一跳,夜旒熏不见了……。
心口一抽,该不会夜旒熏一醒来便去找雪千寻报仇了吧?
孩子呢?孩子呢?她的宝宝哪去了?
推开门,杉木抱着安煜迎进来:“主子怎么不多睡会!”
宝宝在,夜旒熏不在了。肯定是去找雪千寻报仇了。
“赶快备马,去皇宫!”
“主子,你去哪?”
马蹄呼啸而去,杉木抱着安煜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有些莫名奇妙。
这时,从她身后走出一个男人,一手端着药,一手拿着拨浪鼓:“杉木,这药怎么那么难喝?谁给配的?”
“额…〔皇窃诿矗
皇宫内院,安心风风火火进来,侍卫看的眼都直了,宋傲一路小跑才跟上她的脚步。
斩风已经事先得到通知,调集三千精兵,跟过来。
“怎么回事?这么急找我?”
“雪千寻可能夜旒熏打起来了,待会听我指挥,不到万不得已不准伤人!”
斩风跟在安心后面莫名其妙,雪千寻是谁?
到了地方,安心深吸一口气,抬腿猛踹门。
砰……大门洞开,掀起一阵细风。
安心率先冲进去,可刚站稳,她傻了。
斩风一马当先,冲进来,后面跟随的侍卫跟着陆续包围,原本安静的房间突然变得拥挤。
雪千寻正坐在桌子前帮宋傲看奏折,烛火随着她刚刚踢开的门晃了两晃。
他八风不动,冷眼看这这架势。
“你来抓我?”目光定格在安心的脸上,讽刺的一笑。
安心也懵了,夜旒熏呢?不是来这报仇的么?
“父王,我把妈咪带来了!”宋傲挤过人群,冲到雪千寻面前抱住他。
看来是一场误会,安心连忙下令撤兵,斩风恼火:“没事别这么草木皆兵,还要不要人睡了!”
等人都走了,宋傲冲呆愣在一旁的安心细声细气道:“妈咪,你都不管父王了,他伤的好重!”
雪千寻瞪了宋傲一眼:“乱说什么?”
经宋傲这么一说,安心终于发现他袖子里的手正缠着一圈纱布。
心里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连忙去看,却被雪千寻挡住:“没事,一些小伤!”
“才是呢,御医给父王看了说伤的很重很重!”宋傲不满的撅嘴。
“傲儿先出去,妈咪有话跟你父王说!”
宋傲在他们身上来回看了看,听话的退下。
当房间里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