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7、再落魔掌 ...
来到圣临园外,老远就看到曲流觞站在不远处的道旁看着她,脸色比头顶上那片夜幕更黑。
璃月讪笑着走到他身前,仰头看着他道:“你怎么来了?我就在里面喝了杯茶而已。”
曲流觞见她目光闪烁满脸讨好,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心中虽有怀疑,转而一想,她既能如此,证明心中还是在意自己,加上脑中一直想着去杀叶千浔,便也不再追问,道:“我……”
刚说了一个字,他吸了吸鼻子,突然伸手将璃月扯到近前,埋首在她颈侧嗅了嗅,刚刚有些好转的脸色直接黑如锅底。
如此浓烈的龙涎香和情|欲味道,绝不是简单的一个拥抱或是亲吻能烙上的。
念至此,他满目震惊,稍稍退开一步,万分失望地看着璃月,道:“你……和他……”
“没有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见他如此,璃月慌忙摆手否认。
“那是怎样?”她急于否认,他却更加的笃定起来,心中冷痛一片。
璃月大眼巴眨巴眨地看着目色惊痛的他,有些语塞。他的表情让她编不出借口来搪塞他。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他有些苦涩地勾了勾唇角,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看着他在月光下渐行渐远的颀长身影,璃月小嘴张了张,却终究唤不出口。他的表情告诉她,她伤害了他。
流觞,你真的不能接受这样的我么?
情有独钟固然好,可你不知道,经历了玉无尘之后,我已没有勇气将全部的感情都放在一个人身上了。
对你,亦是如此。
璃月垂眸小站了片刻,转身向迎秋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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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辗转不成眠的玉无尘在一阵敲门声中坐起身来,开门,却是出岫站在门外。
“什么事?”玉无尘长发披散,失眠让他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不好。
“少爷,曲流觞离岛了。”出岫静静禀道。
玉无尘眯成月牙状的眸子一下睁开,问:“什么时候?”
“半个时辰前。龙天此刻还在赶来的路上,刺杀计划怕是又要搁浅了。”出岫道。
玉无尘怔了怔,袍袖一挥,在月光下扬起云丝一般优美的弧度,转身一边向屋内走去一边道:“我亲自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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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子时,风云突变,月亮躲进了黑厚的云层,夜色漆黑。
圣临园,一抹黑影鬼魅般翻墙入院,无声无息地隐进金缕的房间,跪在床沿下,毕恭毕敬地拱手行礼:“主人。”
白皙如玉的修长手指搭沿,然后,一张明艳得即便在凄迷的夜色中也泛着淡淡微光的脸颊出现在黑衣人面前。
十五岁的艳丽少年,慵懒地靠在床头,目光如狼。褪去 了嬉笑与羞怯之色的他,冷魅深邃。带着丝生人勿近的淡漠,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床下的黑衣人,问:“事情办得怎样?”
“我们的人已经赶到东仪大芒山,与当地官员协商开采铁矿一事,有燕瑝的玉佩在手,应该不成问题。”黑衣人禀道,声音却有些熟悉,只因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御前四大金刚之一的李逝。
“很好。”金缕点了点头。
李逝顿了顿,道:“主人,属下有一事不明。”
“讲。”不同于日间的婆婆妈妈,此刻的金缕言简意赅,仿佛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丹霞镇是东仪的铁矿之都,且离我南佛又近,我们缘何舍近求远,去道路艰险交通闭塞的大芒山求矿呢?”李逝问。
“东仪如今是太后执政,燕瑝的令牌,也只在一些交通闭塞的偏远之地可以发挥发挥作用,在丹霞镇这样隶属东仪朝廷管辖的大镇,不仅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反而容易暴露目标。”金缕语气淡淡。
李逝俯首,道:“属下明白了,主人英明。”
“不管如何,一定要抓紧时间与燕瑝取得联系,作为被人掣肘的少年皇帝,他应该会乐意与我合作,而我,同样也需要他。”金缕吩咐。
李逝领命,又问:“那秦姑娘的安置问题……”
提起她,金缕唇角终是勾起了些微笑意。
他的生母身份卑微,生下他不久便病逝了。自幼,他便是g中地位最最低下的那位皇子。
七岁那年,父皇因为身体欠佳欲立储君,如前朝一般请来天圣gg主一起遴选太子。
也不知是什么机缘,十三位皇子中,那老g主独独挑中了缩在人群中最不起眼的他。
记得父皇当时有些犹疑,老g主与父皇进行了一次长谈,谈话内容除了他们两个无人知晓,但那次长谈之后,父皇一改之前的态度,决定听从老g主的意见立他为储君。
没有后台靠山的他虽然脱离了野草一般任人践踏的境遇,一跃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但日子却也没有因此变得乐观。
他知道很多人都不服他,而其中最大的威胁,自然是来自五皇子金威,他的母亲荣贵妃的家族掌握着南佛几近六成的兵权。
他处处小心时时提防,无奈当时真的太小了,委实保护不了自己,九岁那年,一次随着父皇出去行猎的途中,他遭遇了此生最大的劫数。
冰凉的剑刺进自己x膛的瞬间,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然求生的本能却让他在最后一刻不着痕迹地偏了偏身子,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忍不住尖叫,但为了保命,他只能拼命忍住身体的颤抖,假装昏倒。
被那帮刺客装进口袋颠簸了半天,失血过多的他意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