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竟也像是恨爹娘没少“画”了两只脚,跑的比谁都快。
眼瞅着自己背上的寒意散去,燕桐终于瘫倒在地上深深喘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喘匀呢,燕桐忽然瞪大了眼珠子,又是一声尖叫---这回,是真的昏过去了。
貔貅大人背上坐着他怀孕的老婆,爪子里抓着那个想跑但是没跑掉的黑衣人,身姿轻盈的落下地来,拿尖利的爪子拨弄了两下那个已经像一张纸一样单薄下去的身体,翻来覆去的把那身体戳成了一具只裹着黑布,但底下空空落落的白板,纠结的瞅了一眼自家昏过去的小姨子,声音里添了几分不高兴:“鬼没把她吓昏,我倒把她吓着了?”
越说越郁闷啊。
堂堂貔貅大人,辟邪抓鬼居家必备,再说他兽形虽然稍微……威严了一点儿,但也不至于比鬼类还吓人,能吓坏小姑娘吧?
这什么世道啊!
慕初晴看他这时候显得十分威武的兽脸一眼,忍不住的掩住嘴唇笑了起来:“嗯,还吓昏了呢。”
面前田衡和王思文躲在那貔貅通体散发的光芒之外---神兽本体的光芒,对他们这些阴祟们来说,本身就俱有十分大的杀伤力,根本无鬼敢捺其锋。
但是这两人也能感觉到,貔貅看似闲庭漫步一下扑倒“黑衣男人”,但实际上,还是分了几分的注意力在他们身上,这会儿两鬼是想跑不敢跑,想留更不敢留。实在是十分矛盾。
慕初晴瞥了这两鬼一眼,先蹲□来翻弄了一下那个现在已经变得瘪塌塌的身体---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种白板纸人?
她想不起来,貔貅却已经一字一顿的冷笑了起来:“非天国际。”
这种式神,他最近一次在h市看见,正是在非天国际的电梯上。
就是那一次,吓得他老婆的胎差一点不稳,把他孩子差点吓没的那次。
王恂的兽瞳微微眯了起来,原本只有三四分凶恶的脸孔,在这个瞬间,忽然变成了□分的危险。
非常善于联想的貔貅,不出意外的这时候开始眯着眼睛发散性思维了:比如说,第一次在电梯里吓坏了他老婆的式神,是不是本身就是非天国际的那只小狗自己策划的?
慕初晴倒是没想这么多,仔细观察了好一会,最后也就是只能叹了一口气。
她仔细的瞧了好一会那张白纸,摊了摊手:“……这纸我是真看不出半点线索。”
王恂拨弄了两下,神色也渐渐凝重:“好手段。”
跟他第一次见过的那样,一些带有流派和术法专精之类的手法,都被抹去了。
两个人这会儿心里都是觉得有些可惜:可叹这件事,两个人都按着性子等到了这会儿,当时听见“变声器”声音,还以为是幕后主使真的在这儿,结果等了半天,还是一只式神。
慕初晴更加想到,若非她的瞳术等级不够,想必在这张纸上头能看出更多的线索来,毕竟她的神之瞳,可是有名的“能知过去未来”,可追溯前因,看破前缘。只是如今么……却实在是可惜了。
王恂忽然站起来朝着那两只鬼物的方向走去---这还没走出几步呢,貔貅大人忽然怔住了:那两个排在队伍最前面的黑衣人,忽然冲上来死死抓住了他的腿!死死抱着不放!
☆、71留下点什么(1)
超度自然是要做的,但在这之前,慕初晴和王恂,却先询问了有关这个黑衣式神的种种。
在他们对王思文和田衡说明白了后果之后,又看见了自己老父老母的眼泪,田衡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但糟糕的是,他对那个幕后主使,所知似乎也并不多。
“我自杀之后,一睁开眼睛,就已经身处一个瓶子一般的容器之内,那个人,他是隔着瓶子跟我说话的……”
王思文的情况也差不多。
他们两个都没有见过那个幕后主脑的真实面目,但多问了几句,田衡便回想了起来:“有一点很奇怪,那个人,她似乎认识燕桐……”
他父母也肯定了他的说法:“本来我们两个老头老太,也没想过结阴婚什么乱七八糟的,就算我们想这么做,我们也不会啊。是这个黑衣服的男人,几次带着东西出现在我们面前,又和我们约好了今天这个时间,让我们带着儿子的灵位来这儿,说我们儿媳妇儿一定会出现,让我们来做见证的。”
王恂和慕初晴一起将事情捋了一遍,两个人都觉得有些疑惑:事实上,事情一路发展到现在,他们还是没弄清楚,那个幕后主脑到底要的是什么?
taxi的司机,毫无疑问也是那个人安排的,但是那个司机却不像是有法力的人,否则的话,他们隐身的事情就根本无法隐瞒。
而若是那个人恨透了燕桐,非要燕桐死才罢休,他又为什么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要这样迂回曲折的来用结阴婚的方法取燕桐的性命呢?
能布下这种局,这个人本身对术法之力涉入的就必须足够的深,而具有这样能力的人,大可以正大光明直接动手,又为什么要这般劳师动众,到最后……还被他们轻轻松松破了局呢?
慕初晴想不明白,所以她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王恂沉吟片刻:“这也不奇怪。若是幕后主脑是个循规蹈矩的人,那么这样一来,他就不算破坏了规矩。毕竟真正动手的人,是王思文和田衡,所以,最后要付出代价的也只能是他们,若有制裁,和幕后之人无关。”
“那么他们要付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