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教养出如此恶女,恐是忙于政务,疏于教导,朕认为孟次辅合该荣退了。」
「皇上恕罪!是臣教女无方,还请皇上恕罪!」孟政赶忙跪下,作梦也没想到他进宫替女儿讨公道,竟讨出自个儿必须荣退的下场。
「孟次辅不用再多说,下去吧。」秦世渊不耐地摆了摆手。「来人,传令宗人府,将孟寄兰之名自玉牒上除名。」
「奴才遵旨。」守獾墓公随即领旨离去。
秦文略垂眼看着脸色颓败苍白的孟政,再缓缓抬眼对上秦世渊那暗暗夸赞的眸色,他跟着抹上笑意,心底却是冰冷一片。
秦文略才刚踏出宫门,便见应多闻守在宫门外。
「怎么了?」他热切地搭上应多闻的肩,噙着笑低声问。
「牙行那头传来消息,说是藤商像是察觉不对劲,天未亮时便想走,被李二爷给拦了下来,现在整个商队都被拘在四季坊的后院里。」应多闻压低嗓音说。「此外,藤商欲走之前,先派了人离开四季坊,李二爷要人跟着,就见那人进了二王府。」
秦文略不禁笑眯了眼。「李叔昂倒是挺聪明的,是个能办事的。」
「确实,李二爷看似闲散好玩乐,但脑袋相当精明。」
秦文略哼了声,道:「先走一趟四季坊吧。」
两人一进四季坊,便有眼尖的伙计立刻上前,领着他们进了后院。四季坊乃是京城第一大赌坊,不管什么时候进门,里头总是人满为患,不管是几个散厅里的平头百姓玩乐,或者是楼上几个包厢开赌,几乎是日夜无虚席。
一列假山溪水造景,隔开前后院,后院又各自分了不少小院落,而藤商一行人近来就是被李叔昂给拐进这儿招待,玩得乐不思蜀。
只见通往后院的小径上戒备森严,护院层层站哨。
「王爷。」通往小院的亭子里,李叔昂徐徐起身施礼。
「人都在里头?」秦文略指着前头的院落。
「是的,我特地在这儿盯着,他就算插翅也飞不出四季坊。」李叔昂搓着手,笑得一脸谄媚。
秦文略笑了笑,将他的脸一把推开,迈步踏进院落里。护院一打开门,里头随即有了动静,就见藤商一行共十一人全都被捆绑在厅里,一见到他,个个脸色大变,而为首的邢爷随即跪着上前求饶。
「七王爷救命啊,四季坊是家黑店,四季坊的掌柜绑了咱们,不让咱们走!」
「你在哪见过本王,怎会知道本王是七王爷?」秦文略挑了张椅子坐下,噙着无害的笑意问。「鲁阳城的商旅,不该识得本王。」
邢爷脸色微变,随即又笑得奉承。「那日小的到牙行时,凑巧瞧见了王爷与四王爷,这才知道的。」
「这可奇了,本王确实是唤了四哥,你要是知晓本王身分,藉此猜测出四王爷身分,倒也不足为奇,但京城的王爷就有五个,你又是如何得知本王就是七王爷?」见他楞了下,秦文略便接了口,「除非,你原本就待在京城。」
邢爷眼眸微动,正思索着如何解释,便又听他道:「得了,少费点心思吧,本王早就知道你是二王爷派来的人,压根不是鲁阳城的藤商,更不姓邢,你是二王爷通州庄子的一名管事,家中有一妻三妾,去年又养了外室,家中嫡子两名,庶女共八名,当然,你也可以不承认,他日那两名嫡子若是无故亡故,这也只能算是天意。」
邢爷整束脸色,噙笑道:「王爷,小的是真的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
「啊,原来是本王弄错了,这倒也无妨,横竖本王多的是手段。」
他朝应多闻勾了勾手,借了一把短匕,拿在手上把玩着,突地一把插进邢爷身旁的小厮身上,插得不深不浅,就刚好在后颈上,当场小厮哀嚎出声,众人莫不惊诧地噤若寒蝉。
「应多闻,去跟李叔昂借,多拿几把短匕,本王要让他们见识见识,在西北时本王是怎么逼供的。」
就在应多闻应声时,邢爷忙道:「王爷!素闻七王爷贤仁惠民,王爷怎能用如此手段对付一般平头百姓,咱们又不是外族!」
秦文略轻呀笑了声。「你误会了,本王不分外族什么的,只要是有心戕害王朝百姓之人,人人皆可诛之,当初本王刑求的,是朝中派去的押粮官和监军,你可知道本王是如何将他们凌迟至死的?很简单,从后颈到肩头,甚至到背部,依序插上短刃,本王一天往下扯落一把,瞬间皮开肉绽,血水喷溅,那位最硬气的押粮官也撑不过三天,你想,你们可以撑上几天,本王倒是挺期待的。」
邢爷闻言,瞬间白了脸,后头的伙计已经沉不住气地喊道:「王爷,咱们都是拿钱办事的庄户,咱们什么都不知情,王爷饶命啊!」
「庄户啊?」秦文略笑眯了眼,直睇着邢爷。「你呢,邢爷?」
邢爷直睇着他恶鬼般的笑脸,一股寒意窜上了背脊,教他猛打寒颤。
到底是谁说七王爷是最温润无害的君子?
掌灯时分,秦文略回到王府时,适巧瞧见几个大箱笼正搬出大门口,往外头的马车上堆着。
「王爷,这是孟侧妃的嫁妆,方才终于清点完毕,准备全都送回孟家。」苏嬷嬷正在指挥着粗使婆子和小厮将后头的箱笼都搬上,一见秦文略回府,便迎向前解释着。
「得清算清楚,只要是她孟家的,全都送回去。」
「老婆子晓得,只是这孟侧妃进王府后,除了嫁妆也采买了不少东西,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