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狐疑的挑眉。
于是关律师把这个重要的证人迎进门来,一路走,一路笑,表情从容潇洒,却惊得敖老太和叶细细差点跌掉下巴,叶细细从座位上弹跳起来。
冷峻男子则深邃的眸光一闪,淡漠勾唇。
如雪侧过身,也被吓到了。
敖世政健步走进来,方正的脸上不见一丝喜色,只有沉重,道:“我可以证明当天母亲拿孩子来胁迫如雪放弃埃弗森的股权!她并没有杀孩子,只是一时糊涂,拿孩子让如雪放弃股权,因为她不想让敖家的埃弗森支离破碎!”
敖世政此言一出,全场的人都惊诧不已。第一个不敢相信的人自然是敖家老太太,她的神经末端被刺激到了,搁在毯子下的手不可抑制的抖动了一下,浑浊的老眼不断闪过惊愕、愤怒、伤心的光芒。
继而,她的面容恢复平静,静静望着她的儿子,道:“世政,在法庭上做伪证是要负担法律责任的。”
“妈。”敖世政回头,怔怔望着她,劝她:“我承担法律责任是应该的,是我这个儿子没有能力协调您与如雪之间的关系,造成你们之间的误会。
现在啸啸确实因为你们之间的误会,受到了惊吓,是我们把如雪得太紧了,我们应该……”
“住口!”老太太突然一声大呵,呵斥住了反过来告自己的儿子:“我敖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裴家的事!”
“安静!”眼见两人争执不下,法官敲了敲法槌禁止母子之间的对峙,“证人提交证据!请法警维护本庭秩序!”
老太太这才安静下来,裹着满腔怒火,y冷瞧着儿子接下来怎么说。
敖世政心中有愧,愧疚他这个公公在如雪初回国那段时间,不顾及她的处境,搭桥牵线间接害了她。又有自责,自责自己没有能力帮到敖宸和如雪,一生不育愧对慈母,却到头来,既不忠也不孝。
他瞧向坐在一边的如雪,道:“法官大人,事情的起因是孩子的抚养权问题,我儿子敖宸未过世之前,孩子的抚养权判给了敖家,孩子的一辈子都由敖家负担,其母要见孩子,必须征得孩子的监护人同意才能在周末见孩子。所以这个决议就我个人看来是不公平的。
原告人如雪不服原判,不肯把孩子送到敖家,这种情况情有可原。
于是双方僵持之下,我母亲一时糊涂,说出了用埃弗森的股份来换孩子的气话。
现在我敖家对裴如雪女士的确有愧,我请求法院重判孩子的抚养权问题,让孩子回到生母身边,不必在周末回来敖家,不过我敖家会承担孩子所有的抚养费和教育费。”
一席话,让如雪的一双远山黛眉高高翘起,瞧着敖世政的眼睛。
很显然的,敖世政让她也承担了一些责任——不把孩子按时送到敖家,导致老太太开始抢人,并隐瞒了老太太最重要的‘胁迫、抢人’,帮啸啸挡住了一些叶细细伤害啸啸的机会,不必每周末送到敖家。
但,饶是如此,就能保证老太太和叶细细下次不伤害啸啸了?
这两个女人发起疯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想到此,她移开与敖世政对视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关律师。
关律师一直保持淡淡的笑,对她的心思是心知肚明的,起身走到老太太身边道:“其实人到老年的时候,最想要的就是儿孙福,儿孙过的好,自己就幸福了。
老太太您现在做的事,就是二十年前的翻版。二十几年您是怎样对您的孙子外孙的,现在您就是怎样对待您的一个婚生重孙和一个非婚生重孙,所以您害怕流落在外的那个重孙,就像外孙一样报复您,让您家无宁日。
可您有没有想过,您的孙子敖宸真正爱的人是谁?到底是谁在让您敖家家无宁日?
如果四年后您答应了敖宸与如雪的这段感情,让他们解开误会,重新开始,一家人拧成一股绳对付敌人,敖宸会脱离你们敖家么?难道不是您敖老太将他出去的?!”
“他是个不孝子孙……”老太太想说话。
“您也别说什么孝不孝!”关女士犀利截断她,不让她说下去,冷冷一笑:“说他不孝,只是你敖老太为你二十几年前做的事找的借口!
孙子是你一手带大的,他是怎样的人,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于是在往事被一幕幕翻开,曾经被你伤害过的人找上门来报仇时,你怕了。
管他孙子爱不爱,幸福不幸福,只要他不再招惹仇人的女人、债家的女儿便好。就算娶个第三者所生,长大后又做了第三者的女人,也比这个前妻好!”
她眼波撩起,瞟向一直紧紧咬着牙的叶细细,“这个第三者家底简单,不仅生父早亡,生母入狱,更是身无所依,又顺从听话,好拿捏指使。
于是在第三者登门入室的第三个年头,你孙子娶她,算是对叶小姐考核过关,但敖宸只肯给个过门仪式,不领结婚证。一年后,我们当事人裴小姐重归故里,你便以两人已结婚为由,阻止裴小姐与敖先生再有来往。”
说到此处稍微一顿,话头直接指向叶细细:
“叶小姐,您随身带在皮包里的结婚证书是真的么?据我所知,敖先生生前并未与你一起进过民政局,这当事人不在场,结婚证是怎么领取的?”
叶细细早在被通知前来的途中,手心就捏了一把汗,此刻被人点名道姓,心中一惊,立即求救的看向敖家老太太,嘴巴上不承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