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脚步声远去,另一个脚步声渐进。她努力的想要撑开眼皮,还未来得及瞧清楚来者是谁,口中已本能的唤了声:“玉瑾之……”说完就似再也支持不住了,颈子低垂,身子渐渐下滑。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个儿竟是正浸在什麽容器中,眼耳口鼻皆没入了泛着药香的水中。吓到神智陡清,猛地抬起小脑瓜,迷茫又惊愕的环顾着四周。
看见自个儿果然被泡在炼丹房的紫金大桶中,水面刚好到她的颈部,黑乎乎的药y滚烫滚烫,烫的就像是要将她一块儿炼化熬煮了一般。
这时他已快步来到药桶边,见她醒来,出手一把将她捞出抱住,也不管不顾身上的一身青白衣衫因拥她入怀而,弄得黑乎乎粘答答的,沾染的满是药渍。
被他抱着到了丹房那用来看火打坐的玉台上,,刚稍稍有些清醒过来的姑娘顺势就躺落了下来,结果身子却被他扯起,赤l的雪背贴着他的胸膛,被紧紧拥着。
她困惑扭头,这时才清晰瞧见他的眉眼,一瞬间,竟有些惊得怀疑自个儿是否看错了人。
这人……这人还是玉瑾之吗?
那张面庞虽然依然是那般的俊美绝伦,也依旧是那般的沈静无波。但她就是感觉出似乎少了些什麽,可似乎又多了些什麽似得。以前至少还是个浊世佳公子的样儿,如今似乎却有淡淡的y郁晦暗之色盘绕,叫她看的心口绞疼,疼到难耐。
气喘吁吁,她咬牙。不知是伤疼还是心疼,含着两泡眼泪,透过泪眼看向他。
“……你、你不要生气啊,瞧,我如今不是醒了麽。那便说明我没啥大事不是。不要这般y沈沈的摆个晚娘脸啦……”
似有叹息拂过耳畔,暖热的叫她背上的痛楚都减轻了些许。
“唯一,你被下了‘牵机’。虽然没有解药,但这毒我能解,只是过程异常繁复。需先药浴,再金针,最後再用内力将毒出。而且过程会疼的紧。你乖乖的,千万要忍着痛,好吗?”
她呜咽着,小脸上药汁混着眼泪,看起来狼狈又可怜的点了点头。闭起双眸不住的点着小脑袋。
她忍,她会乖乖的,她会忍着的。她不想他担心,所以再痛,她也定会咬牙忍下。
作家的话:
中毒什麽的,只是刚开始,开胃小菜而已~大餐还没上呢~大餐足够这两只好好吃一顿的哈哈~
☆、?第六十五话?
第六十五话
“你下真吧。我、我不怕疼的。”
炼丹房内药雾蒸腾弥漫,让她全身肌肤的毛孔都舒张着,浑身光溜溜的沾着药y与汗水,小脸上黑乎乎的一片,看起来狼狈的可怜。
他取过湿帕子,细细擦净她的面额与身子,而後让她趴卧在玉台之上,摊平手掌,轻轻压着她瑟缩的l背,准备行针,
好痛,真的不是一般的痛。痛得仿佛身上的肌肤都着了火似的。
“玉瑾之,我、我知道‘牵机’,虽然我对於炼丹制药,是个半桶水,可好歹也从小被着看了不少相关的册子呢。”r体的剧痛,加上精神着实萎靡,偏又无法昏过去一了百了,她只得咬着後槽牙,自个儿说话来转移注意力。想写其他的,或许就不会感觉那麽痛了……这姑娘自欺欺人的安慰着自个儿。
闭着眼眸,长睫沾泪,她喏喏的颤唇低喃:“‘牵机’此毒一般从口入,若有能者,则能从肤入毒。从肤入後,毒不经腹脏而游走於经脉x位之中,初中毒者全身无力,身体抽搐,经脉剧痛……”
听着她喃喃自语,他目光忍不住分神的盯着那张含泪的侧颜,本来迅捷的下针之速明显的顿了顿。
“玉瑾之,那人定是趁着拍了我一掌之时,趁机下的毒!也怪我自个儿仗着有极品内甲护身想跟他拼一拼。谁知、谁知竟找了他的道……啊……”一声低呼,闭着的美眸陡然掀起,只因他突然发力,弹动扎在她背上的十二根金针。剧痛叫她微仰着头,趁着这一瞬,他猛地又入了十二根中空长银针,筋络中的毒血即刻被那些个特制的银针吸了出来。
这头,她早已痛得满面青白,眼里都是泪水。想把自个儿缩成一团,缓解一些痛楚,偏男人的大掌一直压着她的背脊,叫她像一只被按着的小乌龟一般,动弹不得。
半个时辰後,他终拔掉所有的金针银针,全身汗湿,面色雪白的姑娘这才宛若死里逃生般,有气无力的吁出一口弱气。
“玉瑾之,说实话,你是不是在生我气啊。气我会这麽傻的被人下了毒啊。说实话,其实我自个儿也很恼、很恼我怎麽会这般呆笨……”下意识的吸吸鼻子,她鼻音浓浓的苦恼道。
他定定的望着她,轻声道:“我是在生气,只是我恼的不是你,是我自个儿罢了。”抚着她湿哒哒的长发,也不在乎会沾上满手的药汁,他五指不禁猛地缩紧。而後又蓦然放松。
面色平静的男人却让她觉得有种平静下隐藏的汹涌暗潮。那暗潮应是惊涛骇浪般的,有着摧枯拉朽,毁天灭地的能耐。
没有说话,只是反手软软的抱着他的腰,静静的靠在他身上。
知道他心中有怒,也知道那怒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灭熄的,估摸着只有捉住了那人,他这心头的暗火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