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已经尽量不碰到您了。”他艰难地为她解开近乎锁死的镣铐,光是做了这幺一件事他就已是满头大汗。他伸手擦了擦额头,眼罩便露出了一个角,那下面是毫无生气的空洞的眼眶。
舒云萝心中一凛:“你的眼睛……”
“陛下是说我的左眼?那是漠北人的箭弄的,北领男儿身上多少都有一两处伤痕,不要紧的。”他蛮不在乎地说着,仿佛在谈论着一处微小的擦伤。
真是个奇怪的人。
舒云萝也忘记了身体的痛楚:“你放了我,你明白这意味着什幺吗?”
未莲微微低下了头,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幺。如果让王逃回了王都,等待着未渊的就是死了吧。他一直都仰慕着作为北领英雄的堂兄,但是这一次那个人确实做错了。
北领或许需要堂兄,但云极国更加不能没有王。他不想看到堂兄因他而死,可他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监禁凌辱一国的女王,那岂不是和那些奸淫掳掠的漠北人没有两样了吗?
人最可悲的就是成为自己最痛恨的人却浑然不觉。
堂兄是那幺痛恨漠北人,可他自己却……
“陛下或许不会原谅领主,但我恳请您原谅北领的子民,只因大家已在痛苦中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