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魏公子一切安好,除了多日不进水米肠胃有些脆弱外,基本上已无大碍。
商奕非把御医们送上的奏折看过丢到了书案上,抬起头看向在一旁微低著头的原锦书。
“原丞相,你怎麽看这件事?”
原锦书抬头惊讶的看了眼商奕非,要知道,他可没想到这件事情商王陛下会问他的意见。文武两官自来就是对立,而他们这些文官也的确看著那些个鲁莽武夫很不顺眼。
商奕非如感觉不到原锦书的视线般,手指不断的在桌面轻轻打著拍子。
而站在原锦书对面的戎寒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了刚刚内侍送上来的折子上。是他的错觉吗?他觉得商王陛下在看了那个折子後,这些天一直有的暴躁似乎消失无踪了一样,看著商奕非轻敲击桌面的动作,他甚至觉得,商王陛下已经变得很愉快了。
“微臣以为,如果消息是真的,那麽商国最好能够效仿凤国的君策,开始以武风为主,以武将为中心,抓紧时间,开始征招兵卒。虽然现在微臣还不敢说会有战事来临,但是恐怕,也不会太远了。”
原锦书的面容微肃,脸上的表情带著一抹凌厉,这让他原本就俊秀的脸庞气势微冷凝。
“如果现在真如折上所说的,我们的国土与凤国日渐临近,那麽,臣相信六国相安无事的日子恐怕也没有多少了。一旦国土相接,即使我们商国没有兴兵的意思,谁又知道他国会是何想法?千年前的战争,让六国除了赵国皆是元气大伤。而这一次的国土相交,谁又知道最後是哪一国挑起战端?”
原锦书舒了一口气,感觉到了戎寒与商奕非微微有些惊讶的眼神时笑了笑。他虽然是文官却绝对不是迂腐之人,虽然称不上高瞻远瞩,但是却也懂得什麽叫做未雨绸缪。
“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我们商国位於西南的位置,虽然比不得凤国的先天得厚,却也是鱼米之国。他们北方之国不只一次的觊觎我们的富绕,皆因距离过远加上我们与晋国始终唇齿相依合作无间,这才逃过了北方众国的一次次侵占。而这一次,凤国一旦与们国士相交,弄不好北方诸国还有其他的想法,陛下,我们虽是南人,却也不能只是文弱之气啊。”
“啪啪啪。”
戎寒拍手,脸上难得的,第一次对原锦书的话语充满了惊叹之意。
“陛下,原丞相说的正是臣想说之言,休养了百年的商国,这一次一旦国土相交,谁知道会有什麽变数?现在地动越来越频繁,看样子,不出百年,商国晋国与凤国之间就真的是要亲密无隙了。十年育树,百年育人,我们商国不能到那时再养兵置马,那时已经必定是迟了。”
戎寒的话让商奕非微微低下头,眼中有了思索之意,而原锦书则是松了口气,看向戎寒的脸带著一抹满意。
这武夫原来也不是一肚子草包啊。
戎寒像是知道原锦书的意思,唇角露出一抹嘲弄。
书呆子,原来你没总是死读书,读死书?
两人眼神相交间,电光雷闪,既有些许相互排斥,却也微带著一些惺惺相惜之意。
商奕非的注意力却没在下面那两位充满了交汇感的臣子的身上,在思索了两个重臣的话後,他的注意力已经转到了御医们送上来的折子上。
魏公子已然无碍,只要再进些调节肠胃的药既可痊愈?哼,真是心病还需心药医麽?魏七,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放不开你。我没得到你的心,又怎麽放开你让你走?古铜色的手指拂过了那写出了烫贴到他心脏的名字的纸张後终还是滑过後重整神色,商奕非努力的把一切杂念都从头脑中抹去。
他是商国的王,而任何事情,都没有国家大事重要。
……
苦涩的味道萦绕在舌尖,魏七紧紧皱著眉头咽了下去,旁边的宫人送上雪白的蜂窝糖,魏七摇摇头推拒不吃。
这点苦都吃不了,还谈什麽将来?比起心里的痛苦,嘴里的苦涩似乎都不是什麽难忍的了。从一边的宫人手里拿过天青色的茶杯喝了口水冲淡了一下嘴里的苦味,魏七勉强从床上坐了起来。
躺得时间太久了,觉得身体好像上了锈一样,一动就艰涩的厉害,一边的宫人上前扶住魏七,却被魏七推到了一边。
“不用。”魏七的嗓子还是有些沙哑干涩,不过要比刚醒时要好得多。
魏七吸了口气,从床上慢慢坐起,站到地上时脚一软差点跌倒,被一边的宫人扶住。
“魏公子,您小心。”宫人吓得魂飞魄散,要是这位爷儿有个好歹,就看商王陛下的重视劲,她们一众伺侯的,恐怕都得不了好了。
“呼……我没事儿。”魏七嘶哑的说,舒了口气後缓了缓力气一点点往桌前走,宫人连忙扶著不敢再松开。
病体初愈让魏七实在没什麽力气,刚走到桌前已经气喘得快断了,身上的汗一滴滴自额头落下,让他只觉得虚得厉害。
“这样虚弱?不是肾亏了吧?”一个带著笑意的声音很是耳熟,魏七转头在看到商奕轲一身宝蓝色的五爪蟒袍时,心里想的却是---已经半年了吗?
不经心的转过头,窗外的树木虽然郁丛丛的依然一片翠绿,魏七却恍惚的想起,已经是九月了。
没有到半年,可是魏君宵已经不在这里,对於九王爷商奕轲来说,对方的制约也就失去了意义。是这样吧?
抬手用汤匙挖了口煮得浓香的粥喝到嘴里,魏七一副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