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为什么没有让斑鸠下车呢,因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斑鸠的脾气,——得亏是自己下车来和这些黑足强盗交流的,否则要是斑鸠的话,他估计已经活生生把这些人的脑袋都给拧下来了,到时候还交流个屁,收尸都忙不过来呢。
但是虫发现这些人好像并不懂得“交流”两个字的含义,尽管她一再忍耐对方的流氓行为,可虫的脾气其实并没有比斑鸠好到哪里去,见有人要过来朝自己动手动脚,已是忍无可忍的虫拔出了枪,用一颗子弹告诉所有人:
别看自己长得瘦,却一都不好惹。
“砰”,枪声响过,尚且保持着向虫伸出手来的那名黑足强盗只是觉得自己左边的耳朵根子有热乎乎的,他忍不住收回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耳根部位,不仅热乎乎,还黏糊糊的,更重要的是他好像摸不到自己的耳朵了。
“耳朵呢,我的耳朵去哪了?”
这名黑足强盗正跟这纳闷着呢,站在他旁边的几名黑足强盗都暗自吞了口唾沫,——即便是贴脸的距离,想要仅仅打碎耳朵而不伤到其他部位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这个姑娘开枪的时候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丝的犹豫,看得出来她是见过大世面的。
“我不是已经好好地跟你们过了吗,为什么你们不肯认真听我呢,真不知道你们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脑子,所以呢,你就别要这个摆设一样的耳朵了,其他人怎么,你们也想要跟他一样少只耳朵吗?”
虫一边话一边环视了周围一圈,被她一枪崩碎了左边耳朵的黑足强盗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伤到哪里了,他“啊啊”大叫着双手捂住左边侧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虫。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样?杀了她!”
这名黑足强盗一声大喊,其余的黑足强盗纷纷拽出了随身携带的枪械,虫叹了口气,却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这些没有半眼色的黑足强盗感到惋惜,——好端端的又得有许多人仅剩下一只耳朵,自己真的不想这样。
……
“老大!老大!”
一大群黑足强盗惊慌失措地逃回了黑铁矿场,正在睡觉的巴哈已经记不起这是自己今天晚上第几次被吵醒了,他恼怒至极地一拍躺椅扶手便站了起来,随手揪住了一名黑足强盗,怒吼道:
“不是叫你们不要再打扰我睡觉了吗!”
巴哈边边摇,强壮的他好悬把这名黑足强盗的身体给晃散了架,忽的注意到自己的这名手下满脸都是血,巴哈疑惑地盯着他的脸看了约莫三四秒钟,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张脸有不对劲。
“对了,是少了一只耳朵。”
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巴哈将这名黑足强盗给放了下来,又看向了其余十多名模样狼狈的黑足强盗,他们都变成“一只耳”了。
“怎么回事,谁把你们弄成这样的。”
巴哈坐回了躺椅之上,他平日里虽然暴躁,对自己的手下却是十分护短的,尤其是在黑铁矿场内有其他的强盗势力进驻以后,各方之间难免会有所摩擦,巴哈还以为是哪伙不开眼的强盗打了自己的这些手下呢。
俗话得好,打狗还得要看主人呢,黑铁矿场是黑足强盗的地盘,那些外来的家伙最近气焰是越来越嚣张了,巴哈一想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喘了两口粗气,此刻的巴哈好似一头被激怒了的公牛一样。
“是扎福德家族的那些人吧,”巴哈怒气冲冲地道,“那些王八蛋以前就跟我们不对付,现在又拉拢了几支强盗势力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不是扎福德家族的人!”
“不是不是,是外面来的那两个人打的。”
“外面来的?什么外面来的?”
巴哈一时间没能想起手下的“外面”是什么地方,等他再定睛往下面一瞧,发现这些不是自己刚才派出去的人手吗,怎么一转眼的时间他们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外面不是新来了两个强盗吗,”一名黑足强盗捂着脸道,“老大你叫我们出去把他们赶走,或者干脆就杀了,结果这两个人真不好惹,尤其是那个丫头,她的枪法是又快又准,我们这么多人连手都没举起来呢,更没有看见她什么时候拔出的手枪,她就已经一人一颗子弹,把我们的左边耳朵都给打掉了!”
“什么?”
巴哈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将近二十个大老爷们儿,居然会被一个丫头弄成这幅德行,就算她的枪法又快又准,用手枪打出二十发子弹的话,中间怎么都得更换一次弹夹吗,难不成她换弹夹的时间都不够黑足强盗们反击的吗?
“她的动作太快了……”
有黑足强盗还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巴哈上去一脚把他给踹翻在地,嘴里不住地骂道:“废物!废物!你们这样也配称自己为黑足强盗?真是一群废物!”
骂了一阵,巴哈突然间还挺想见见究竟是什么样的丫头能有这般手段,他搓了搓自己蒲扇大的双手,道:“请那两个强盗进来,我要亲自见见他们。”
……
“你看,到底还是子弹好使,这下子黑足强盗总算是肯开门来迎接咱们了吧。”
虫满脸得意地对斑鸠道,正如她所,黑铁矿场那两扇沉重的大门在一群黑足强盗的努力下“吱吱呀呀”地开启,巴哈右手拄着他那根纯金属的狼牙大棒站在门口,看起来像是一尊充满了暴力之美的雕像。
“我感觉这不太像是迎接的样子。”
看黑足强盗摆出的这幅架势,斑鸠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