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竟然过得十分安稳,两个人并不知道,对方同样很久未能这样安眠。纪北风先醒过来,罕见地睡眼惺忪,半分钟以后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怀里是仍然睡得无知无觉的叶伶,因为屋里太冷,她枕着纪北风的胳膊,整个人蜷缩着贴紧男人温暖的身体。不认识他们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以为他们是十分亲密的情侣。但谁能想到,他们只是见过三次面的妓女与嫖客呢。
纪北风看着她的头顶,那里有一个可爱的发旋。他自记事起就从来没有跟女人搂在一起睡过觉,可是昨晚他睡得很香,以至于都失去了自己多年来的警觉。他知道这很危险,但是又隐隐觉得这样很好。那种他不愿承认的贪婪还没冒头就被他压了下去。
这个女人睡觉时像小猪一样,他心里想。他看见叶伶的嘴巴微微嘟起,嘴唇上有一层浅浅的绒毛,随着呼吸翕动。看了一会儿,他就觉得下边儿硬了。但是让他自己也搞不清的是,他竟然不忍心趁女孩睡着的时候进入她的身体,打搅她的好梦。
太怪了,这事儿太怪了。他在厕所里自己打了个飞机,将脏了的卫生纸丢进马桶冲水,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愣。
也许他应该问问师兄,他这是怎么了。
他离开的时候叶伶的睫毛微微颤动,好像正要苏醒。纪北风把钱留下,打开门,转身的那刻又忍不住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心里一闪而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叶伶觉得自己真是撞大运了。虽然昨天晚上那个男人不知道怎么闯进了出租屋,后来一起看片儿这事也颇为诡异,但是她连腿都不用张开,就在男人身边睡了一觉——纯洁地睡了一觉,醒过来就挣了一千块钱!她咋舌——这人保不齐真是有病吧?人傻,钱多?
她不管,有钱就是大爷。叶伶又点了一遍钞票,美滋滋地想,这么个挣钱法儿,多来十回八回的她也没意见。
但她也只是这么一想,并不真的奢望自己天天都能这么轻轻松松地挣到钱。但是老天爷好像最近正在打瞌睡,财神爷忙不迭地给她送钱——今天从医院回来,男人早就坐在出租屋里等着了。
叶伶开门以后最先看到的就是男人倚在床头的样子。有了昨天的经历,她只是惊讶了一下就恢复了平静,十分熟稔地打招呼:“大哥又来了呀!”
纪北风的目光从电视上移开,看着叶伶,脸色不变:“我叫纪北风。”
叶伶尴尬一笑:“哦,那……我叫您风哥?”
其实别人都叫我“小风”的,纪北风心里默默想,但这个名字被叶伶叫出来好像也不太合适。于是他漠然点点头,继续看他的电视。叶伶听见老旧的电视机传来带着电流声的“嗯嗯啊啊”,知道这位兄台又在看a片了。
她心想,今晚看来又不能出去做事了。脱下羽绒服走进厨房,她愣住了——满屋子的鸡鸭鱼肉各种蔬菜,水池里、地面上都被一个个的塑料袋堆满了。叶伶实在哭笑不得,这个纪北风,把这儿当酒店了吗?
“晚上做肉,我要吃肉。”身后传来男人没有温度的声音,叶伶吓了一跳,回头看见纪北风倚着厨房的门框看着她。
叶伶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身边的种种食材,脸越涨越红,纪北风有些诧异地望着她表情变换,半晌才听见叶伶嗫嚅道:“风哥,实在不好意思……我、我就只会煮粥和下面条。其他的……我都不会做。”
“……”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这并不是叶伶为了消极怠工想出来的托词,她是真的厨艺平平。高中毕业前她从没碰过灶台,那时候刘娟虽然对自己不好,一日三餐却是不用她操心的。刘娟生病以后她不得不学着做饭,但刘娟只能喝粥,于是她就学会了做粥。后来自己喝粥也喝够了,就学会了煮面条。这两样是最简单的了,都是有锅有水有炉子就能做的东西。其他的食物,别说做肉了,连西红柿炒蛋她都不会。
纪北风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没料想到这样的可能。但好在他也没有为难叶伶,淡淡地说:“那还是煮面条吧。我要两个蛋。”
叶伶松了一口气,赶紧刷锅烧水。仍然是寡淡无味的面条配荷包蛋,纪北风却还是没有嫌弃,很快地吃完。叶伶的面才吃了不到三分之一,纪北风放下碗走出厨房,叶伶似乎听见他说了一句“快点吃”,就没有别的话了。
吃完饭以后还是一起看片儿。今天这个比较重口味,有点调教的意思。看着电视上的女优被人用绳子从头绑到脚,rǔ_fáng高高翘起,红色的绳子勒紧雪肤,令人血脉贲张。叶伶心里嘀咕,这么重口味的片子他也还是一分钟不跳地看看看,可别憋着什么坏心眼,全使在自己身上。
看完一部,叶伶又已经眼皮沉重。纪北风今晚却没任由她睡过去,伸手开始脱她的衣服,叶伶微微一怔,倒是清醒了,配合地让纪北风把自己剥干净。她发现纪北风不喜欢自己使出那些应付客人的手段,于是今晚她决定什么也不做,就让纪北风自己瞎折腾。
可是什么也不做好像有点难。纪北风今晚的前戏做得格外长,不但把叶伶的胸蹂躏得好像要爆掉一样,rǔ_jiān硬得像红宝石,还把手指探进叶伶的花径里不断刮擦。叶伶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能流出这么多的水,屁股下的床单都粘粘的,过不多久就觉得很凉。她在纪北风好奇的探索下渐渐失去神志,眼里含着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