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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球棒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手里,少年目光若有所思,看了看手里球棒,又看了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对不起。”安漾面红耳赤。
她心里慌乱,一想到苏繁和那一大堆屁事儿,就难以启齿,尤其是在他面前,少女奇妙的羞耻心作祟,她不想在原燃面前提起苏繁,更加不想提起他对她说的那些恶心的威胁的话。
而且,似是本能的反应,她一点不想让原燃和那些不读书的可怕混混扯上关系,她不想看见他受伤或者流血。
等安文远结束工作后,她马上告诉爸爸,他们如果再跟踪的话,她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些事情。
“这,这几天小区里进了贼,物业叫大家都锁好门,爸爸这几天不在家,所以我进门,看到你的鞋子,以为,以为是……”安漾无地自容。
小姑娘耳尖都红透了,薄薄的皮肤,白得宛如透明。
她从小不擅长撒谎,一说谎,耳朵就会红。
好在原燃似乎也没有看出来……只是默默看了她一眼,似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对不起。”
她跪坐在一旁沙发上,药箱搁在一旁,手里捏着浸了冷水的毛巾,很愧疚的再度道歉。
那一棍她真的下手很重,她以为对面是苏繁,当时又气又急,用尽了她这辈子最大的力气。
少年皮肤是一贯的白皙干净,伤处已经起来了的淡淡的淤青,格外刺眼,明天估计会更加严重,看得她心里一抽一抽,悔恨羞愧得无以复加,只恨不得刚才那一下是落在自己身上。
原燃握住了她即将抽离的手指。
疼不疼,他根本无所谓。
两个月以来,混乱破碎的记忆,持续的头疼,每晚如约而至的噩梦,他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她的气息和抚摸,就是对他最好的特效药。
安漾慌张又羞愧,给他冷敷后,轻手轻脚的上好药。
“还疼么?”
少年抬眸看了她一眼。
似乎安静的等着什么。
他头发长了一些,漆黑干净,很柔软,衬着睫毛浓长,和苍白的肤色对比鲜明,色调是冷的,可是,他静静看着她时,眸底,好像又是热的。
……呜,她好像,又不敢了。
少年似有些不满,长睫动了动,“疼。”他忽然说。
说这一声时,偏过脸,没看她,带着丝淡淡的鼻音,沉沉的。
安漾,“……”
她手抖了抖,像被什么蛊惑了一般,轻轻的,一点点,伸了过去。
……
“软软。”门口,忽然响起开门的声音,“到家了吗?”
张芳挎着一个菜篮子,开门进来,钥匙还握在手里。
“张姨。”安漾手猛然僵在了半空中,随后飞快收回。
“哟,原燃回来了。”张芳进门时,也是一眼看到了门口的鞋子,随后,马上看见到客厅里惹眼的少年,她脱完鞋,挎着菜篮子进门,和他打了声招呼。
原燃面无表情的看向门口,视线极阴沉。
张芳忙挪开视线。
这孩子,果然还是那副阴沉沉的模样,比走之前,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刺激,好像似乎更加可怕了。
“是的。”安漾却唇角一弯,甜甜应了声,声音很轻快,“回来啦。”
从内到外,不加掩饰的高兴。
张芳把菜篮子在厨房搁下,剪了几样放进冰箱里,似有些局促,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软软,我家豆豆这几天发烧,还闹肚子,一直在医院里,医生说是要住院一个星期,我家儿子媳妇有晚班,孩子今天晚上又实在不能没人陪,他们就想让我先去医院,看能不能暂时陪着看一下。”
豆豆是张芳刚出生不久的孙子,现在还不到两岁。
“张姨,那你快去陪豆豆吧。”安漾很理解,“我没关系的,晚饭也可以自己做。”
“好,那我把菜搁这儿了。”张芳松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风风火火,很快推门又出去了。
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