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里的婆子都是端木秀喜为了给他大开方便之门才灌醉的,就连白梅都是被她自己支开的。
端木棠公然反咬一口,端木秀喜的胸口一堵,险些气晕过去,嘶声嚷道:“八弟,你居然可以说出这种话来?”
“五姐,我还没问呢,这间屋子不是你借给宋家姑娘住的吗?好在昨晚她刚好不在,否则——我这才是真的说不清楚了吧!”端木棠理直气壮道。
端木秀喜简直就想翻白眼。
但是她已经是被捉奸在床了,就算现在抖出她要坑害宋楚兮的事,也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反而会给自己再加一条罪状。
这一刻,她当真是有口难言。
沈氏是最心疼儿子的,又觉得这样的事情极有可能,就赶紧给老夫人跪下求情道:“母亲,您也听到了,棠儿他是顽皮了些,但也是知道轻重的。母亲您真该叫人好好查查这屋子里,还有——”
她说着,就疾言厉色的一指跪在地上的白梅,“你是五丫头身边的人,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五丫头为什么会在这里?棠儿过来的时候,门房的婆子呢?”
这个时候,门房的两个婆子也已经跪在了院子里,连声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这事情就算再如何的追查,也改变不了丑陋的本质。
而老夫人只想尽快遮掩。
唐傲额角暴起的青筋极力的压制,依旧蠢蠢欲动,他看着老夫人,再无半点尊敬之意道:“老夫人,此事——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说什么?什么也比不过眼见为实。
老夫人有生以来还是头次遭遇这样窘迫的困境,一张脸憋的通红。
“你——”自知回天乏力,端木秀喜已经红了眼,近乎绝望的冲着唐傲大声的质问,“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宋楚兮让她出了丑,本来就算闹到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为了家族声誉,也一定会替她遮掩。
可是居然有人这样狠——
直接把唐傲找来做了见证。
宋楚兮不可能认识唐傲,更不可能请的来他。
那么就只剩下——
端木秀喜愤恨咬牙,一寸一寸的抬头,看向已经在门边找了张椅子坐下看戏的端木岐。
她算计了宋楚兮,端木岐就对她下这样的狠手?他对那小丫头居然如此的宝贝?看的比家族声誉更重要?
这真的不像是端木岐的为人!
“是我特意让人去请他过来的!”端木岐却是媚眼如丝,眼神俾睨,坦然反问,“这样不行吗?”
“端木岐,你——”端木秀喜一个激灵,随后失控的尖叫,她是不敢将端木岐怎样的,于是就一转身,再次扑到唐傲脚边,声泪俱下道:“夫君,我们是夫妻,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你听见了,是端木岐他设计暗算我的!”
“这重要吗?”唐傲冷着脸,攥着拳头,牙齿咬的咯咯响。
中间都有谁给了推手,并不重要,结果已经无法变更了。
端木秀喜心如死灰,颓然坐在了地上。
唐傲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环顾四周,发现这屋子里没有笔墨,就干脆的从自己的袍子上扯下一块布料,咬破手指,龙飞凤舞的留下一行血书,兜头往端木秀喜那里一甩,然后就冲老夫人抱拳道:“晚辈告辞了!”
言罢,就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一指鲜血染就的休书缓缓飘落在地。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闹剧,到了这里也算是正式谢幕了。
“你们夫妻不是不睦许久了吗?本来是不关我的事,可是看在昨晚你好心收留楚儿的份上,我才勉为其难,做了这个和事老,叫人去请了唐宁之过来接你,刚好化干戈为玉帛的。既然你不肯领情,那也就算了,只当是我白忙一场。”端木岐才不想浪费时间管这事情的后续,也不在乎这是什么地方,或是有多少人在场,将宋楚兮打横一抱,就大步出了门,走到门口,声音又再响起,“楚儿,我们走了。你还小,看了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赶紧回去洗洗眼睛!”
他这话,是说给宋楚兮听的,声音却故意扬起,自有那么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宋楚兮窝在他怀里,笑的花枝乱颤,辩解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还那么多话?”端木岐瞪她一眼,那眼神如有实质,切实带了几分寒意。
宋楚兮于是就不做声了,一直被他抱着出了屋子方才说道:“为了避嫌,我连墙角都没听的……”
“只是为了避嫌吗?”端木岐再次打断她的话。
“诶?”宋楚兮仰头看他。
端木岐的脚步就顿了一瞬,忽而埋首下来,红唇几乎贴到她耳根,“其实你要真想要听墙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么——下回记得叫我一起!”
宋楚兮被他噎的面色微微一窘,随后翻了个白眼道:“无聊!”
干脆就把脸使劲藏在他怀里,不去理他。
端木棠人就扑在门口,沈氏的脚边。
他是做了丑事,自己却没太当回事。
他毕竟是男子,何况还有沈氏护着,这会儿无聊的眼珠子乱转,恰是瞧见宋楚兮和端木岐调笑的画面。
那小丫头的容颜娇俏,半嗔半怒之间更添几分柔柔的妩媚,看的人心里软软的发颤。
*
端木岐抱着宋楚兮从那院子里出来。
走到花园里,他便放缓了步子,垂眸看向怀里懒洋洋窝着的小丫头道:“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