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嫔是这几年才进宫的新人,家世背景都很一般,是以刘皇后从没正眼看她,却不想,这女人今天居然几次三番,明里暗里的给她穿小鞋。
“皇上——”刘皇后急切的开口想要说什么。
皇帝却已经抬眸朝外面看去,“去太子府把安氏给朕带过来。”
这件事,刘皇后也无从阻止,现在各种矛头直指,都是冲着她的,如果她还要推三阻四,反而说明了她是在心虚。
高金立不在,金子就赶紧爬起来,带了两个御林军侍卫匆匆出宫。
刘皇后跪在那里,她那眼睛伤的不轻,一直都刺痛的近乎钻心,但是太医都不在,她也只能是忍着。
馨嫔扶着皇帝的手臂,小声的提议,“皇上,天都快亮了,您晚上又没休息好,还是先坐下喝口茶吧。现在什么都还不清楚呢,您先消消气,可别是平白无故的先气坏了身子。”
折腾了大半夜,皇帝心里也的确是又惊又气,想了想,就找了张椅子坐下。
外面有侍卫进来将两个奴婢的尸首抬了出去,然后就匆忙的将血迹清洗了一遍。
高金立去了钦天监再就一直没回来,这殿中气氛一时诡异非常,一直过了有将近一个时辰,金子才满头大汗的带着安意茹从外面进来。
“皇上,安良娣到了。”
皇帝正在喝茶的动作一滞,抬眸看过去。
安意茹紧张的脸色发白,直接跪下去行礼,“婢妾见过皇上——”
她待要转身去给刘皇后等人请安的时候,却见刘皇后正捂着一只眼睛,满脸是血,顿时就吓了一跳,气都不敢喘了。
刘皇后是对这个成事不足的女人恨的牙根发痒,用她能够看见东西的另一只眼睛死死死死的盯着她,那目光要多恶毒就又多恶毒。
安意茹回去想了想,现在也知道自己约莫是闯了祸,再被她这样一瞪,几乎就要吓的哭出来。
而这个时候,金子已经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来,对皇帝道:“陛下,太医也请回来了,是不是先给皇后娘娘看看伤势?”
皇帝冷着脸点了点头。
梁嬷嬷立刻过去就要搀扶刘皇后,“娘娘慢着点。”
刘皇后心中飞快的略一思忖,却没有起身,只直挺挺的跪在那里,看着皇帝道:“皇上您既然不相信臣妾,您若是觉得臣妾有罪,罪该万死,这一点小伤,治不治的也都一样,还是先当面把话都说清楚了的好,横竖臣妾是问心无愧的,也不怕跟什么人当面对质!”
她说着,就还是恶狠狠的剜了安意茹一眼。
安意茹的呼吸不畅,险些就要背过气去,是脊背僵硬的使劲垂下眼睑盯着地面的金砖。
刘皇后这明显是和皇帝在置气,皇帝这一生唯我独尊,又哪里是肯吃这一套的,当即也不过冷笑来了一声,“既然你要跪着,那就继续跪着吧。”
言罢,又扭头看向了安意茹,“安氏之前你说太子突然重病垂危,是受了脏东西的诅咒?这件事,你究竟是从何知晓的?”
安意茹的心跳如擂鼓。
她哪里知道什么,从头到尾也不过就是病急乱投医的胡乱揣测而已。
“我——”安意茹稍稍抬起眼睛,眼神却是混乱的不住的四下里乱飘,声音虚弱道:“婢妾——婢妾不知道,只是因为太子殿下病中,婢妾心里着了慌,所以——所以才大胆的揣测——”
皇帝的目光一沉,旁边元贵妃是站着的,因为皇后跪在当前,以她的位份,也就不好落座,于是这时候就冷厉说道:“你的确是好大的胆子,明知道巫蛊之术是禁忌,还敢随便的开口攀咬,这罪名一旦坐实了,被谋害的又是太子殿下,其中罪责,岂是抄家灭族四字所能囊括的?”
刘皇后和安意茹之间本来就对付,也就不存在维护她一说,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喜欢安意茹,如果此时她要偏袒了对方,那才更是惹人怀疑了。
安意茹的嘴唇动了动,却不敢顶撞,只是委屈无比的磕了个头道:“皇上,婢妾真的只是太过担心太子殿下,一时情急这才胡乱说的,我——我不知道贵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
“安氏你是真的不知道吗?之前你信誓旦旦的说是有人在太子身上动用了邪术,说的跟真的一样,偏不巧的,方才有人在皇后娘娘这寝殿里搜出了不洁之物,咱们这些人还以为你是知道内情的呢。”馨嫔说道,语气听起来忧虑,实则还是带着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的。
刘皇后这里搜出了东西?能搜出说什么东西?难不成殷绍的事情真的会是什么邪术所致?
安意茹的心中颤抖不已,突然就无限的恐惧起来,愕然的扭头看向了刘皇后。
刘皇后只就冷酷无比的说道:“皇上要问安氏什么都尽管问,臣妾横竖就只有那一句话,太子是我的亲生儿子,这天底下的人都可以对他居心不良,唯独臣妾这个为人母亲的不会,我问心无愧。”
她那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倒是底气十足的。
“皇后娘娘这话说的,咳——就严重了啊!”元贵妃听出了她的意有所指,尴尬的掩唇咳嗽了一声。
“今天从你这里搜出来的东西你要如何解释?”皇帝只是这样问道。
“臣妾这凤鸣宫里里里外外多少奴才,谁知道会不会有一两个手脚不干净的
有一两个手脚不干净的。”刘皇后道。
她是殷绍的生母,她没有理由害殷绍,这就她用来维护自己的最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