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啊等,熬啊熬,终于选定了一个良辰吉日。
她上白班,下午5点多就下班了,而季生白刚刚值完夜班,正好当天一整天都有时间。
真是再好不过了撄。
法国餐厅选好了,浪漫的小提琴手选好了,烟……太奢侈,不过她买了两只很小的小烟,等告白结束后,可以一起去海边放一放偿。
一切准备就绪,可下班的时候,忽然怎么都联系不上季生白了。
她一边换衣服一边盯着还在拨打状态的手机,懊恼的想,早知道提前跟他说一声了。
一路打到他的公寓楼下,都没等到他接起电话来,邓萌索性停了车直接找了上去。
敲了好一会儿的门,都不见有人出来开门。
难道是睡着了?
郁闷的咬唇,盯着密码键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进去瞧一瞧,万一只是手机静音睡着了呢?
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输入,点击确定,门却没有如预料中的打开,而是提醒密码输入错误。
她怔了怔,仔细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0310,这四个数字虽然没什么规律性,但也不算难记,明明没错啊。
哦,一定是不小心输错了。
一连输入三次,直到不能再次输入,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修改了密码。
修改了密码。
据她所知,他身边是没有什么朋友的,唯一偶尔进出这里的外人,就只有她一个。
也就是说,他是因为不想让她进来,才修改了密码。
这个念头那么清晰的跃入脑海,原本有8成把握这次告白能成功的,突然就锐减了5成。
好吧,上次她误会他,拿着一根棍子毁了他的车,砸了他的家,是她不对,他会这么做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季生白的qq、微博、微信以及短信上都留了言,要他看到之后联系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就匆匆赶去了餐厅。
现在才6点整,她可以等到晚上11点,也就是说有足足五个小时,他总不至于一连五个小时都不碰一下手机吧?
没事没事,大不了多等一会儿呗。
……
人生中,最漫长的五个小时。
邓萌罕见的盛装打扮,很希望能在季生白过来的时候,从他眼底看到一丝丝惊艳的痕迹,光是想一想,就激动到呼吸不稳。
不停的低头整理着这件掉她5000大洋的水蓝色长裙,生怕哪里不小心弄皱,会影响美感。
等啊等,熬啊熬……
从一开始的半小时看一眼手机,到后来的10分钟看一眼,五分钟看一眼,一分钟看一眼,到最后干脆就那么直直的盯着……
周围的客人,来来回回,换了好几拨,到最后,只剩寥落零星的两三桌人。
从一开始满满的希望,到后来满满的失望。
特意选好的一瓶红酒,在最后半小时被服务员打开了,她一个人,像是喝白开水似的喝光了,然后托腮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阑珊,脑袋一片空白。
如果,他并不是没有看到她的电话跟消息,只是不想看到呢?
就像远在美国的北墨生,仿佛国内从来没娶过这么一个妻子一样。
直到服务生恭敬的过来提醒她,他们这就打烊了,她转头,看了眼空荡荡的餐厅,忽然说不出的难过。
红酒的后劲很大,起身,一个没站稳,又踉跄着坐了回去。
服务员忙扶住她,关切的问她是不是还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对一个人这么抱有希望了,也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孤单的承受失望了。
慢慢起身,拿着外套跟钱包,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
初春时节,夜里依旧冷的像是寒冬腊月,邓萌上了车,才后知后觉的记起来自己喝了酒,只得慢悠悠的晃下车,披上外套站在路边打了一辆车。
一路昏昏欲睡。
下车后,直接把脚上踩的七寸高跟鞋脱了下来,拎在手里,赤着脚往家走。
走到家门口,刚要按密码,又居然察觉到哪里不对劲,晃了晃身子慢慢转身,眯眼瞧着路灯下看起来格外无助的一大一小。
那是个看起来至少有40多岁的外国女人,金发碧眼,手中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很漂亮,轮廓中西方结合,眼睛是澄澈的蓝色,手中抱着个洋娃娃,一脸天真懵懂的看着她。
她背靠着镂铁门,醉眼朦胧的瞧着她们:“你们……呃……找谁?”
中间还重重的打了个酒嗝。
听到她主动开口,中年女人略显犹豫了下,这才牵着小女孩的手向前走了一步:“excue,do.you..to.kno.here?”
邓萌身形不断摇晃,几乎站都站不稳,连中文都快听不懂了,更何况是英文,摆摆手:“爱莫能助。”
说着,又转过身来,刚要输入密码进去,中年女人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来递给她。
邓萌头疼的厉害,一手揉着眉心,略显不耐的伸手接过来,努力眯着眼睛看了看那张照片。
那是一张在什么派对中拍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身着笔挺手工西装,修长挺拔,一手执着香槟杯,正在听对面的男人说着什么,俊雅而绅士。
所有的醉意,在那一刹那不翼而飞。
太过震惊的缘故,浑身都出了一层冷汗,她看了看照片中的男人,再看一眼矮不隆冬的小女孩,再看一眼照片。
见她一直不说话,女人又礼貌的开口:“i’er,,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