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时摔在她身上的,恰好就是顾砚锦,众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顾砚锦便是想辩解,也没那么容易。
抱着这般的心思,顾砚朝就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浮木般,不论结果如何,她都要死死咬住顾砚锦,绝不松口!
“我——”
顾砚锦脸色煞白,从来镇定的她也禁不住慌乱了,在看到顾砚朝委屈而惊怕的眼神中,她将手紧紧攥住,随即眼泪大颗大颗的坠落,一边摇头,一边委屈的辩解道:“四妹妹这是什么话,我原本是想去拉你,却因为裙尾绊住了,这才——”
当顾砚锦目光触及顾砚龄时,当即眸中满是希冀,上前一把抓住顾砚龄的衣袖,更为委屈的哽咽道:“长姐,我真的没有。”
眼前的少女小脸苍白,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一颗的往下掉,而少女紧紧抓住顾砚龄,就像是最后的希望般,嘴唇翕合似是还想说话,终究死死的咬住了下唇,似是将满腔的委屈都含在了心里。
一个少女坐在床榻上哭,另一个站在下面哭,倒是叫众人也一时分不清是非来。
顾砚龄看了眼身旁委屈万分的顾砚锦,又看了眼惊惶无措的顾砚朝,终究抱歉的开口道:“四妹妹这是落了水吓着魂了,说话一时不清明,还望各位夫人体谅。”
众人闻声都了悟的点点头,只怕这顾家姑娘是落了水,撞到水里的水神,惊了魂儿了,小小年纪,第一次赴宴便遇上这样的事,也是怪可怜见的,可谁叫她遇着储怡宁这样“威名远扬”的主了。
顾砚朝听到顾砚龄似是在替顾砚锦辩解,当即就要插话,却被顾砚龄冷不防的警示给楞得坐了回去,顾砚龄随即垂下眼帘从容的致歉道:“四妹妹看着精神不大好,阿九只怕要与两位妹妹先行回府,将事情禀给家中的长辈才是。”
闵氏一听,倒是分外满意,若再闹下去,当真是要把这暮春宴搅黄了,这会子她瞧着顾家的三姑娘和四姑娘,竟没一个有好印象。因而也不再多挽留,面上却仍是佯装担忧道:“你说的是个道理,我这个做长辈的便不留你们了,待以后,你要时常来府里寻我们阿玥,咱们阿玥可是见天的盼着你的。”
顾砚龄听了抿嘴一笑,便是应了。
闵氏这是在众人面前全了她的面子,虽然背后更多是因为谢家和他那位阁老祖父的缘故。
闵氏和石氏临走前又安抚了顾砚朝几句,睨了眼一旁的顾砚锦,这才带着众人走了出去。
而顾砚龄全然忽视顾砚朝不甘又愤恨地眼神,嘱咐着醅碧她们备好马车,便叫画阑和银屏扶了顾砚锦和顾砚朝,一同坐上了回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