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惜恩笃定的说出李墨林图的不是白家的财势,白母不厚道的笑了。网 她老人家活了一辈子了,即便此刻闭眼也不会相信什么真情真意,什么世间挚爱,相信这些的只有少不更事的孩子们吧,譬如眼前拥有这份执念的孙女。
延瑞却不淡定了,什么,葫芦屯出了状元了,咋自己就不知道呢?
你说墨林兄弟中了状元?他有些不可思议以及忐忑的问向惜恩。
惜恩一双眼睛移不开祖母轻蔑的布满褶子的老脸,每道褶子里都充盈着不屑一顾,她有些怒了。顾不得直接回答延瑞,只是肯定的点了点头,是那货。
白母有些幻听的眨了眨眼睛,再看向珍珠,以证明她没听错。既然称呼自己未来的夫君为货,那可是朝廷命官,皇上钦封的太子太傅。侮辱朝廷命官是个什么罪名,即便白家财大势大,但是在官府面前还是不能不低一个头。
既是墨林兄弟,我这个做大哥的自当为席代表,一来李家伯父伯母未到,二来我作为葫芦屯中唯一来人又是他的兄长,责无旁贷。延瑞突然之间底气足了起来,挺直腰板,全无半点刚才的唯唯诺诺神色。就是,开玩笑啊,状元公,咱葫芦屯的人,为了葫芦屯的荣耀,我也坐定了这个主席。
呵呵,你们说的不算,这些事情还是要双方商量了办才好。白母以退为进,一副稳赢不输的姿态,悠悠的向两个不知深浅的后生晚辈说道。
还不待惜恩说话,延瑞已是自告奋勇,我既然来了,少不得要帮着墨林兄弟打点些,在咱们屯子里,谁家有个喜事,那是一屯子的人都要帮忙的。如今他在京城办事,恐怕事情更多。我即刻便去寻他。延瑞一边说,一边想着他墨林兄弟此时还不知忙的啥样,急着就要出门去。
白母越的要‘呵呵’了,土包子。到底是个土包子。娶了白家的孙女,还需要他一个没有任何根底的状元动手,那自然是白家的事情。白菘这几日里里外外的忙活,酒席请的是京城里最好的厨子帮办,戏帮子全部出自梨园春的红角。就连宴客之日所用的调羹筷子,那也是白府压箱底的银器,哪一样是他一个乡巴佬能做到的。
当然,这些做法也只针对两个乘龙快婿,这次的婚宴,对于白府的门第提高,那将是一个飞跃,一个质的提升。白老太太怎能容忍一个乡巴佬来破坏气氛,如何能让一个土包子损了白府的尊荣,无论如何。必须赶走眼前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家伙。
祖母的意思是如果李墨林说延瑞哥哥可以坐在席,那么你就答应是不是?
不仅这些,祖母还要教会你一个女子该懂得的道理,身为白家的孙女儿,那就注定娶你的人是因为白家,而不只是因为你。从古至今,向来如此,你也逃脱不了这种命运。
惜恩突然有些动摇了,然而这种不确定只在一瞬间又变成了好奇与渴望。她相信祖母不是无故妄言,她老人家阅人无数。行事作为自有一番道理,从来不会无的放矢,这点她很是佩服。但是,她觉得眼前却是个机会。何必要用一年抑或两年三年的时间却考验李墨林的真心,这不就是个最好的机会吗?
秦荫,那是自己内心之中永远的美好回忆,可是回忆做不了依靠。看看娘的境况,多么美好的一个女子,岁月已是将她变成了一具没有自我的木偶。线在爹的手里。随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木偶才会有那么一点点生的滋味。
让大少爷去请人过来,就说我老婆子有事情要跟他说清楚,让他务必来一趟。白母端起面前的茶盅,浅浅的抿了一口。珍珠行忙捧过一旁的痰盂,将老太太的漱口水接住。
大少爷近些日子忙的不见人影,还是让二少爷去吧,他倒是还清闲些。
白母拿起温水浸过的毛巾擦了擦嘴,嗯,让茗儿过去也好,他们都是朝廷新选出来的,将来同朝为官,少不得熬经常见面,或许还好说话些。
小果子听说大小姐被老太太请去半天没出来,不知怎得,总觉得心神不安,满屋子里转悠着打时间。看甚都不顺眼,对谁都不合心意,尤其看到白茗无所事事的躺床上打盹,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你别瞎操心,祖母对那丫头好着呢,不会吃了她的。她又要成为状元夫人的人,白家少不得要她撑门面呢。白茗好心的劝解自己这个惹不起的婉姨娘,自打娶了她,他就再不敢没事外面晃悠玩去。可是整日里窝在府里也不行,因为她看自己久了也会烦。人生第一次,一向自命富贵闲人的白茗觉得日子不好过。
到老太太那里探探消息,有情况及时回来向我汇报。小果子果断的命令道。
白茗有些为难的皱起了眉头,这样不好吧,祖母正在接见恩丫头和她那个乡巴佬哥哥,我这样过去算什么呢,说不得被祖母骂一顿,我不去讨嫌。
一只小巧的玉杯眨眼间朝白茗飞了过去,虽然手法逊了点,但是对付白茗这样的文弱娇惯的富家子却是绰绰有余的。
我去,我去还不成。他张扬惯了的人,从来不知俯帖耳为何物,但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大丈夫能屈能伸是也。何况孔夫子也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自命孔门弟子,自是该让让自己的内人。
我这还没交待老太太要办的事情,二少爷可要去哪里呢?珍珠说话间已是进得门来,瞧着白茗一脸的憋屈相,强忍着没笑出来。
珍珠大姐姐,什么事劳烦您亲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