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鼎湖城最大的酒楼,飞仙楼。
楼高五层,最高一层是非达官贵人坐不起的,坐席位非常贵。不过这难不倒铸剑山庄的少庄主,照样轻轻松松地包下了最大的包厢,宴请卫子风两人,当然还有魏欣桐和韩湘芸等人,连被卫子风夺过兵器的太岳四龙和水家兄弟也都来了。李绍南的表妹小可亦在其中,还带上了咕咕。
花满身份特殊,自然没胆子来。此外,齐傲天也没脸来,少了一个看着就吃不下饭的人。
尽管李绍南一再声明宴席上不谈江湖恩怨,希望大家安安静静地做一回朋友,那六人还是对卫子风两人怒目而视,目光中深有恨意。虽然他们的兵器经过卫子风之手后升了一个品阶,对他们而言其实是相当大的好事,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秦若峰似乎毫不在意,照样言笑晏晏。卫子风心下暗自揣揣,但见秦若峰都浑若无事,小可又在那看着自己,便也强作笑容,和一众正道中人推杯换盏。只是他酒量不高,喝不了两小杯,便已是满脸潮红,说话已经是含混不清。
小可对他使了个眼色,小声道:“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了,伤身!”
卫子风点了点头,闷头吃菜。少庄主宴客的酒席是相当的丰盛,燕窝鱼翅熊掌之类,应有尽有,每一样都是卫子风生平见所未见的美味,只吃得目瞪口呆,差点连舌头都吞下去了。
那六人都看在眼里,彼此使了个眼色。水家老大首先捧着一杯酒站起来,笑眯眯的道:“秦二少,我们非常佩服你的武学修为,虽然败在你的手下,我们也是心服口服。而秦二少不计前嫌,还帮在下把兵器提升了一个品阶,在下真是感激莫名。乡村人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玩意,只能借花献佛,聊表意思。来,干了这杯!”
卫子风端起面前的小酒杯,也站起身来,面上露出难色:“实不相瞒,我酒量太浅,喝了这点已经不太能胜任了,现在闻到酒味都觉得一阵发晕。我可不可以只喝一口?”
水家老大摇头道:“哎,那怎么行呢?我们江湖中人,讲究的就是意气相投,感情深了一口闷。你不喝的话,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农村人?”
卫子风愕然道:“我也是农村人……”
水家老大打断他的话道:“那就更好了。大家都是农村人,有共同语言,好说话。来,瞧在同是农村人的的份上,干了这杯!在下先干为敬!”说着酒杯一翻,干了杯里的酒。
卫子风愁眉苦脸地将酒杯凑近唇边,只觉一股辛辣之气直冲鼻端,胃里一阵翻腾,赶紧拿开酒杯。见到水家老大正双目炯炯地瞪着自己,只好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和你的感情还是比较深的,只是我实在喝不下酒了啊!”
李绍南打圆场道:“既然喝不了,那就意思一下算了吧,不要勉强。”
水家老大道:“哎,那怎么行呢?我都说好了感情深一口闷,也已经先干为敬了,秦二少要是不喝的话,那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哼,要真是瞧不起我们的话,我们现在就走,省得在这碍眼。”说着将酒杯一放,推开椅子作势要走。
李绍南赶紧陪笑道:“水兄说哪里话?他这不是喝不了吗?人家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吧?”
水家老大道:“哼!都说新朋友好过头,老朋友就像狗。现在我们这些老朋友就是狗啦!弟弟,我们走,不要留在这里做狗!”说着又要走。他弟弟水家老二也站起身来,呼呼咋咋的要走。
李绍南:“……”他心下开始暗暗叫苦,这些江湖中人,脾气怎么都这样的?
魏欣桐和韩湘芸对望了一眼,都劝道:“水老大不要生气,没有人把你们当狗。这位秦二少实在喝不了就算了嘛!”
水家老大说道:“哼!没见人家只帮着新朋友,没帮着我们?”
李绍南:“……我只是不忍心秦二少,毕竟酒量实在是浅,会喝坏身子的。”
水家老大道:“哼!难道我们的身子就是铁打的?”
卫子风见李绍南为难,只好大声道:“少庄主不用为难,水老大也别走,我喝就是了!”说着咬了咬牙,闭住气,一口将杯里的酒喝下。
水家老大脸上这才转阴为晴,展颜笑道:“这才是好兄弟嘛!”说完又坐了下来。
水家老二也不走了,端着一杯酒也站了起来,笑眯眯的道:“秦二少,有句话说的,好事成双。我大哥敬了你一杯,我这个做弟弟的也不能在旁边看着,也得出来凑个热闹,凑成一双,这样才好嘛!来来来,请干了这杯!我也是先干为敬!”说着酒杯一翻,干了一杯。
卫子风为难地指了指自己的酒杯:“没有酒了……”
水家老二道:“怎么会没有酒呢?少庄主请客,会没有酒?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说着大声吆喝道:“小二,拿酒来,给这位爷满上!”
小二大声答应,过来给卫子风斟满了酒。水家老二看着卫子风,嘴里说道:“请,请!”
卫子风看着杯里的酒,满脸都是惧怕之色。真的不能喝了啊!
小可皱眉道:“你们这样逼人家喝酒,有意思么?”
水家老二嘿了一声道:“男人们喝酒,你要是看不惯,可以闭上眼睛!”
秦若峰看不过眼,站起来说道:“水家老二,我替我们二少喝了吧!”
水家老二笑眯眯的道:“秦大少,回头我也会敬你的。但是现在,我是要先敬给二少,你可以先等一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