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珍倒是能忽悠,但是她不太敢。
如果说错了什么,非但自己会被盯上,老妪他们也可能会受牵连。
老妪又劝:“先生但说无妨。”
许珍尽量婉转的说道:“既然是立储君,就可以按照老祖宗的方法来,立嫡,立长,跟着嫡长子总是不会错的。”
老妪给许珍科普常识:“先生有所不知,前朝江山就是毁在皇嫡子手中,如今立储君,已经不必再拘泥于身份,而更重才华。”
许珍并不知道这一出,她询问:“那不是更简单,跟着有才华的皇子公主便好。”
老妪道:“有才华的皇子太多。”
许珍喝了口茶,要是这样的话,或许真的有点难办。
她抬眼问:“你们有什么中意的人选吗?”
老妪没有直接说,而是看了看太尉,等太尉点头,老妪这才轻声说道:“五皇子。”
许珍不熟,问道:“五皇子有什么作为?”
老妪解释:“前段时日,狼谷关战役,是五皇子想的计谋。”
许珍笑:“那挺不错的,有才智。”
老妪似乎并不是很满意:“五皇子以辞赋闻名,是所有皇子中才华最厉害的,熟读百家著作,也十分关注百姓,朝堂之上常常能够提出对大庆有利的观点。可惜母亲身份,实在太低。”
许珍听后,沉默片刻,问道:“还有其他能入眼的皇子吗?”
老妪道:“倒是还有三人。”
她见许珍真的完全不知情,便给许珍介绍情况。除了五皇子外,还有个行兵打仗厉害的三皇子,以及不善言语,却写得一手好字的六皇子。
这两个皇子也都是有一定威望,并且收拢了部分朝臣的。
许珍挨个打听名字,发现自己对这几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八成是和自己一样的炮灰。
她继续打听其他皇子与皇女。
最后终于听到个耳熟的,是位郡主,似乎和老妪熟悉,老妪说了几件这个郡主做过的事情,听起来就非常不一般,何况许珍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应当也是能撑很久的反派之一。
许珍说道:“我听着,觉得这位郡主比先前几位皇子、皇女都厉害一些。”
老妪眸光一闪:“安乐郡主?先生快说说,为何?”
许珍道:“够不要脸。”
老妪听后了怔楞半刻,随后哈哈大笑。
郡主确实是不要脸,寻常姑娘不敢做的,她都敢直说,若是皇子全部不成器,那皇位还有可能落到郡主头上,但郡主终归只是圣上的妹妹,而非子嗣。
老妪边笑边摇头。
许珍继续说道:“不要脸其实是一种很重要的能力。你看三国时期,若不是刘备脸皮厚,怎么能赖住荆州这块地方,后来当了荆州牧和益州牧,逐渐的壮大起来。”
老妪应声:“郡主确实靠着这本事,得到了不少好处。”
许珍又道:“况且那五皇子做的,是学尧舜的帝王术,这种方法虽然好,但要几百年才能完成。三皇子爱军事,学的是霸道,虽然争夺快,只要几十年就能让江山壮丽,但来得快,去的也快。”
“的确如此。”老妪叹气说道,“那六皇子如何?”
六皇子是个爱读书爱写字,却不怎么会说话的。
这种人不是不能当皇帝,只是老妪说的六皇子所有事情,都和辞赋、字迹有关,完全没有提及政治才华。
书法家怎么当皇帝?
许珍解释着问道:“妪,你可知道三国时期,曹c,ao有一次要远征,他的三个儿子来给他送行的那件事情?”
老妪问:“是曹植做辞赋那件事?”
“就是这个。”许珍说,“当时曹植做辞赋,惹得众人开心,但这时候他哥哥曹丕冲上前,抱着曹c,ao的大腿哭,哭的无比伤心,众人动容跟着一块哭,等哭完以后,大家就把曹植写的好文章完全忘了,还觉得曹植作秀,不如二儿子直接哭来的感人。”
老妪思索片刻后问道:“先生意思是,实际行动比才华更重要?可郡主也没干什么有利社稷的好事啊。”
许珍说:“五皇子正直,三皇子刚猛,六皇子不善言辞,但郡主不要脸,且j,i,an诈,如此对比,妪你觉得如何?”
老妪听后感叹不已,怔楞片刻后说:“先生,总结的对。”
她先前和太尉谈话,便已经意识到他们两人看中的五皇子,太过正直,常自比尧舜,可能力略显不足。
她之前没好意思说的太直接,但未料即便如此,许珍也能直接听出这人有什么优缺点。
果真厉害啊!
老妪不管太尉怎么想,她已经被许珍的说法打动,站起来想要给许珍行礼。
这时许珍也站了起来。
许珍是觉得谈话时间差不多,自己该回家吃饭了。
但站起来的瞬间她又想到一件事情,复而坐下喝水。
老妪被许珍的这番动作弄得有些疑惑,她问道:“先生你——”
许珍笑嘻嘻的打断说:“妪,我其实的确还有一件事想找你帮忙。”
老妪忙道:“先生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