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从当下胡大牛的表现来看, 傅春江觉得他的话做不得真。
枣妮听到傅春江如此说话, 自然还是注意到了大牛的表现,她也看到了大牛嘴角带笑了, 她的脸上除了震惊也只剩下震惊了, 简直就不敢去信了。
马上他娘就要为了大牛顶罪, 胡大牛竟然还如此的淡然, 还能笑出来了, 一点痛心的表情都没有。
“二爷, 你说什么,我没有笑啊, 娘你怎么能为我去死呢。若是如此, 我现在就去官府自首去。”胡大牛说着就要去官府报官了, 原本他以为枣妮他们会上前拉住他,最不济他娘还会喊住他, 可是一个人也没有, 无人喊住他。他原本转身要走的, 发现大家还都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没有继续前行了。
“不若我陪你一起自首,你看如何?”
傅春江说着就上手,说要领着胡大牛去自首,那边胡大牛看了傅春江一眼,又看了其他人一眼,当即一阵冷笑:“我根本就没有杀人,为什么要去自首呢,我没有杀人!”
他突然全盘否认了他之前说的所有的话,根本就不承认自己杀人了。
“我亲眼看到阿爹杀人,人就是阿爹杀得,与我无关。二爷你是不是为了翻案,想要政绩,就诬陷我杀人。那样的话,那就太让你十万了。我根本就没有杀人。现在我可以去官府,你说的没错,杀人偿命,确实是要说出来。不能因为那人是我爹,我就能助纣为虐。”
胡大牛一下子就变了,他变脸实在是太快了,就连傅春江都反应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了。
以前傅春江就认为这世间最恶的就是人心,但凡涉及到利益上面,人都会变的。今日他所见所感,再次印证他之前的想法,胡大牛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为了活命,竟然拉自己的老爹出来垫背,这样的行径,让傅春江十分的不耻。
“大牛,你在说什么?人明明就是你杀的,你怎么能冤枉爹,你……”
一直沉默的小栓子终于也忍不住的爆发了,他朝着胡大牛就是一阵吼,胡大牛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杀人?小栓子,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我杀人了吗?我哪里杀人了,你可是有证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胡大牛一翻之前痛苦流涕,无助虚弱的样子,如今脸上多了嚣张之色。
“大牛,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你忘记你是谁生养的吗?你怎么可以去指证你爹,睁眼说瞎话呢?”胡大婶终于忍不住了,手里还拄着拐杖的她,眼神不好的她,就朝着胡大牛的方向看去。
“我爹?你们帮我当成你们儿子了吗?脏活累活从来都是我来,小栓子却可以去上学堂,我却不行。为什么我就不能,当初我在学堂学业那么的好,你们却不让我去读。小栓子就可以,你们的心都是偏的。”
胡大牛越说越生气了。
当初胡大牛在学堂学习还可以了,还想继续读下去,胡大叔就说没钱,不让他去读,让他回去种地,家里多了一个劳动力,少了一个读书人,收入自然也就增加了。
后来不是因为傅春江考上了,去了上京,又做了京官。还给乡亲们寄钱还钱,没有多久,就将先前欠下的款项都还清了。胡大叔和胡大婶就想着原来读书真的是有用啊,就让小栓子去读书。
其实小栓子不喜读书,他倒是很喜欢在家里拾掇地,而且因大牛在外面做长工,一年还有不少进项,手头上还有闲钱,想做什么都可以做,想买什么都可以卖。不像他没个进项,每次要钱的时候,都要看爹娘的脸色,心里很不舒服。
怎么说呢?
胡大叔和胡大婶有一点不好,就是喜欢拖延时间。小栓子在读书的时候,每次夫子说要教学费了什么的,因都是乡间私塾,一般都可以拖延。胡大叔这人总是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才给钱。事实上呢,胡大叔早就准备好了学费的钱,却总是要拖到最后,那么小栓子几乎每天上学都要被夫子催一边,而且还是当着众多学生的面前催款,这让小栓子很难为情。
加上小栓子也没有什么读书天赋,每次背书都背不好,总是被打,就不想读书。可是他每次提出不想读书的时候,胡大叔就让他一定要读下去,考功名和傅春江一样。
而这一切都被胡大牛看在眼里,胡大牛当年是求着要去读书,胡大叔却不肯,一定让他辍学去打工了。
胡大叔觉得这没有什么,哥哥去打工,家里有个人读书,将来小栓子起来,肯定会帮衬胡大牛,兄弟一家亲,那是一样的。可是呢?事实证明并非如此了。
胡大牛全部都记恨在心里,尤其是每次胡大叔让他将打工的钱财上供的时候。最后最让他受不了其实就是婚事告吹了。胡大叔却一点表示都没有了,甚至还讽刺他。
“什么婚事,你现在就安心的打工,等着小栓子得了功名,到时候想要嫁给你的人多了去了。是那姑娘没有眼光,你再等等不就行了。”当时胡大叔是这样和胡大牛说的。
胡大牛就越想越生气了,想着小栓子都那么大了,在家里却